请陛下三思!” 说完后,宣光殿内一片肃静,似乎都在等待元焘做最后的决定。 云溪咬着唇攥紧了手指,只觉得掌心湿漉漉的,自来北邺后还从未如此紧张。 梁恪意味不明地瞧了她一眼:“他既然做了北邺的皇帝,自然三宫六院。就算此前因为你不肯纳妃,可如今你既不在他的身边,他自然再没有顾忌。更何况,这次塞人的并非北邺那些没用的朝臣,而是狄皇。” 然后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不善地笑道:“你猜,这回他是会拒绝,还是会坦然受之?” 云溪沉着脸把头侧开,心里却七.上.八.下极了。 时光好像停滞了片刻。 须臾,只听元焘叹了口气:“难得公主对朕如此真心,朕若是再推诿,未免有负公主厚爱。只是朕方才说过了,先皇仙逝不久,朕无法用妃嫔的仪仗大张旗鼓地迎你入宫,只能从永泰门把你抬进来,难免委屈了你。金仙公主,如此,你可还愿意嫁与朕为妃?” 烛光微暗的墙壁夹道内,云溪的心几乎被掰成了两瓣。 她听见夏月半含羞怯地说:“奴家心悦陛下,自然是愿意的!” 心知此事肯定另有名堂,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云溪却还是心头有什么被堵住了一样,难过极了。 她眼眶微红,神情痛楚。 梁恪看了看暗室中云溪惨白的脸庞,略一沉吟,把她横着抱起,如同来时那般,从城隍庙暗道出去,用一顶极普通的马车,把她带回先前藏身的小院。 然后,解开云溪被封住的哑穴:“对不起,姣姣。如此,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不管他是为了什么,他到底还是有负你的期望!这样的他,配不上你!” 云溪紧紧抱住自己双膝无力地坐下,秀目低垂,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咬唇不语。 梁恪趁机又道:“姣姣,我带你走,再也不回这个伤心地,好不好?” 云溪几乎要把嘴唇咬破了。 梁恪叹了口气,命人端来一个棕碗:“姣姣,我知道你心里痛的很,可长痛不如短痛,这个,”说着,用汤匙轻轻搅了搅药味浓烈的药汁,“里面有最好的藏红花,只要你喝了下去,就能从此和他了断,再也没有牵挂。” 这句话似乎立刻奏效,下一刻,云溪低低垂下去的眼波终于有所触动,淡淡地抬起,落在了药碗上。 她缓缓接过了药碗,动作有些许迟钝。 梁恪眸光微闪,以为云溪就要端起药碗喝下去。 谁料云溪却突然暴跳而起,啪的砸碎药碗,把深褐色的药汁倾洒了一地,怒斥道:“梁恪,你煞费苦心地设计我和他相互猜忌,又联合西狄和夏月逼迫他,设下离间计,你到底意欲何为?!” 南下 梁恪看着地上摔成两瓣的碗,眉头微蹙:“姣姣,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云溪蓦地想起他先前带兵攻破前楚皇宫时的决绝,头脑一下子清醒,随即暗咐梁恪性格阴柔,此番自己落在他手里,定然难以逃脱。 思忖了片刻,她忽然自腰间暗袋抽出一把匕首,趁梁恪不备,飞快地对准了自己的咽喉——那日,她带着辛夷和褚侍卫同去善华寺,并非完全没有准备,多少留了些自卫的后招。 她冷静下来,逼着自己与梁恪谈条件:“我跟你走,可以!但是我要与你约法三章!” 梁恪登时喜出望外:“姣姣,你终于想通了?” 说着,往前进了一步。 然后,蓦地看清楚云溪手里拿着的银光闪闪的匕首,大骇道:“这匕首锋利的很,姣姣,你赶快放下!” 云溪却冷笑着往后退了一大步,同时把匕首往下压了半寸。 立即,锋利的匕刃割破云溪如雪的肌肤,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划出一条极细的血痕。 梁恪被哧得赶紧往后退:“姣姣,你这又是何苦?” 然后叹息道:“只要你肯跟我走,还有什么是我梁恪不能答应的!” 云溪却紧紧握住匕首不放。 “第一,我腹中孩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