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棱拿到这些东西,心里才稍稍舒服了一点。 三年的时间,对她来说并不难熬,她现在只希望三年过后,这煞星能放她回去,造成别再出什么妖蛾子了。 既已接受了事实,她便再没抱怨。唐徊忙着布置法阵,她也没有闲着,除了偶尔给唐徊搭把手之外,大部分时间她都提着那把断水刀,四处收集材料。 洞外到处都是雪枭兽的尸体,她挑了那些还算完整的尸体,用断水刀将这些雪枭的皮毛剥了下来,挂到树上,又细细刮下了雪枭厚厚的脂肪,用油布包了放回洞里,准备日后照明使用,最后把那雪枭肉割成小块分了几份,挖了几个冰窟窿分别给埋了进去,可惜手上没有材料,要不把那些雪枭毛皮处理了穿到身上,那才叫一个暖和舒服,她现在身上穿着的,还是后来到湖边找回来的那件旧棉袄。 这鬼地方要什么没什么,她得替未来三年的生活好好打算,唐徊给的那些东西,只是生活必需品,要想好好活过这三年,她不多花点心思是不行的。 清理完这些雪枭,她又砍了许多小树枝,背回洞里码好,再铺上厚厚的干草,她可不想三年的时间都要睡潮湿坚硬的地。 唐徊看着她将好好的一把下品灵器用作剥皮割肉砍树之物,倒也没说什么,由着她去。 天黑以后,青棱有时会把冻好的雪枭肉拿出来,取出随身带的一包盐,抹几粒到肉上,然后放火堆上烤来吃,又或者用飞蝗石打下一些雪兔飞鸟,一样烤来吃,偶尔去那湖里抓两条鱼来煮成汤,热热地喝上一趟…… 她也不顾忌唐徊的眼光,饭后总会拿起那把旧六弦琴,咿呀弹唱起来,每一句唱词,每一声旋律,在这荒山寂静之处,显得异常的沧桑悠远。 他们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各做各的,唐徊繁杂的法阵与各种禁制终于在一个月后完成,他将内洞严严实实地封上了,开始闭关。 这个寂静的世界,彻底只剩下了青棱一个人,就像许多年前曾经有过的那些日子。 但青棱并不是寂寞,她有很多事要做。 这么长的时间,她可以挖很多草药,晒干了囤着,到时候带回镇上卖掉,就是一大笔收入,雪枭谷深处生有许多稀罕的药草,从前是没能耐进来,如今既然进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回。 她还想给自己那小洞穴打造一些简单的家具,比如床。在凡间的这些年,她学了很多手艺,木工就是其中一项,不过她最爱的还是六弦琴。 她想做的事,很多。 即使只有一个人面对这样苦寒恶劣的环境,她也努力生活着。 白天努力干活,晚上为自己弹唱,她活得不错。 岁月如梭,忙碌而寂寞的三年时间转眼过去了。 这一天,青棱正在湖边寻找寒水藻,忽然间一声长啸从她住的洞穴中传出。 青棱心中一震,转头看去,洞穴的天空忽然出现五色虹光,一股充沛的灵气仿佛灌满醇酒的酒瓮被乍然打开香气满溢一般,从洞口处涌出。 一道白色的人影从洞口疾飞而出。 青棱努力扼制住自己满心的激动,却还是忍不住满脸堆欢。 唐徊出关了?! 她的视线跟随着他的身影,停在了这片湖泊之上。 唐徊浮在空中,并不说话,闭眸感受了一下四周的清冷的空气,才睁开眼睛,视线缓缓扫过这片银雪世界,最终停留在青棱身上。 三年没见,唐徊已经不是青棱心中那个行脚商一样低调的修士了。 他摘掉了那件灰旧的斗蓬,露出一身霜色长袍,滚着藏青的边,满头黑以披泻而下,在这一片银雪霜白间,格外醒目并且张扬,他高高在上俯视着青棱,眉色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