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斗法大会,虽说是点到即止,但斗法就是斗法,要想完全避免伤亡那是不可能的,否则当初罗峰也不会为了光明正大的杀她,而让她顶替罗雯儿的资格出赛。杜昊虽然闯下祸事,但苏玉宸技不如人,紫云峰也只能认栽,唐徊为人狂妄护短,定然不会真的责罚杜昊。 青棱心中忽然有种无法言喻的奇怪感觉。 “若你没受这重伤,今天也许就和大师兄一样风光了。你对柳正天那场斗法我看了,很精彩。”萧乐生忽然间把话题扯到了青棱身上。 他说的倒没假,柳正天是太初门筑基期弟子中夺魁的精英之一,不想被青棱这忽然窜出的废材黑马给击败,如果没有苏玉宸的事,此刻太初门里被人当作谈资的应该是青棱,不过苏玉宸之事一出,没有人再记得青棱。 “可惜,你‘死’了。”萧乐生笑得很是风流灿烂,因伏击一事,青棱如今形同废人,不可能再踏上斗法台,而唐徊已对外宣布青棱死亡,她如今是个活死人。 青棱知他不会无缘无故夸自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萧乐生一天不刺激讽刺人,他就会像逛窑子却找不到姑娘一样浑身不痛快。 她挑挑眉,不再理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萧乐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日日都会在外面拈花惹草,再回来跟她说外界的消息,在青棱瘫在床上的这些日子里,多亏有萧乐生的存在,她过得并不十分无趣。 转眼时间数月已过,斗法大会早已结束,太初门回归平静,这一番斗法,筑基期的得胜者是太初门的俞熙婉,而结丹期的魁首则花落玉华宫,其他大小宗门皆有所获,唯有之前的大热门杜昊,在打败了苏玉宸之后,便再没赢过,最终连前十名都没有踏进,叫人大跌眼镜。 这些热闹虽然有趣,但却离她很远。青棱每日里瘫软在床上,只能看着石室中的青石壁沉思,她身体上的伤口亦渐渐愈和。 元还每隔七日都会替她检查伤口、换药,这日又是换药之日。 “嗯,恢复得不错。”元还替她仔细检查一番之后,满意地开了口。 “师叔,我是不是可以开始重朔经脉”青棱心中一喜,日日瘫在床上,她几乎要发疯了,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渴望过力量。 元还一面将床边的各种瓷瓶收好,一面瞥了她一眼,不满地摇摇头,道:“急什么你伤是好了,可肉体还是不够强韧,还要再强化。” “如何强化”青棱问他。 元还“嘿嘿”笑了数声,方才回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强化的方法,青棱很快就知道了。 她伤愈之日,元还将她带入秘境,用特制的灵药汤日日将她浸泡三个时辰,再将她扔到秘境中的寒沙与焰泉中埋满一整天,寒沙是北原冰气所化的冰沙,而焰泉是龙眠沙漠地底的火灵浆,一个极寒,一个极热。 噬骨的冷和灼心的热,淬炼着她的肌肉骨骼。 元还这个疯子,将她的肉体当作武器般磨炼着,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块精铁,被不断打磨淬炼,渐渐变得锋锐坚韧。 她只能承受着,从痛苦到麻木,整整一年。 青棱从秘境中出来那天,便是她接受经脉重塑的开始。 她见到了唐徊。 唐徊站在石室中央,在明珠柔和光芒的照耀下,眼角眉梢仿佛染了些许温情,一身白衣,神色平静,唯有眼中沉凉坚毅叫人望之即醒,不复温情。 而她瘫坐在轮椅之上,像滩无可救药的烂泥,需要人费尽心力再捏回人形,她半闭上眼,仍旧恭敬地朝他开口:“师父。” 身后替她推轮椅的萧乐生也一样恭敬地行了礼。 唐徊是个奇特的人,他对几个弟子皆是放牛吃草的教导,但几个弟子都对他恭敬有加。 他点点头,也不回话,一如即往冷酷。 “请你过来,是要借你的幽冥寒焰一用。”元还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这间八角形石室十分宽阔,是元还专门用来进行各种试验的地方,八面石壁之上都设了棲凤木制的大柜,中间一座琥珀色透明石床,冒着萦萦碧气。那些柜子都是储物法宝,实际容量可比修士随身携带的储物袋要大得多,其中一个大柜之上封了三道黄符,此刻元还正站在那柜前,施法逐一解开封符。 元还从柜里小心翼翼取出两方布囊、数只瓷瓶,放在了石床边的大桌上,桌上早已分门别类堆放了许多东西,再加上刚取出的这些物件,愈发显得狭小起来。 青棱的指尖微微一颤,呼吸也急促了不少,恭敬平和的眼神顿时幽深起来,她煎熬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哦!”唐徊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