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宏大量,她才不再追究。只是往后对沈灵总兴不起喜欢来,她也不知沈湄心中是否有怨,便趁这个时机一并讲明白了,“我也向老爷打听过这状元郎,老爷说他除了出身寒门,相貌学识也是拔尖的,他也是满意这门女婿的。” “女儿知道了。”沈湄轻轻细细地道。 张氏点点头,又与他们聊了一会,自觉有些乏困,便打发她们出去了。 沈湄回了自己的院子,在里屋只留了贴身丫头琴儿。待其他两个小丫头离开,她低声问丫鬟:“你今日见着舅爷了么?”沈湄的亲娘娘家是本地人士,家贫多女,恰逢生下独子,父母便将沈湄亲娘卖入沈府做丫鬟,后被沈泰看中当了侍妾,生下了沈湄后便死了。沈湄向来不与亲娘娘家往来,只听闻娘舅成了市井流氓更是嫌恶。只是前些日子,她突然让琴儿秘密地寻到亲娘舅。 “见着了,奴婢也将姑娘您给的银子给了舅爷。” 沈湄点点头,“你下午再去一趟,交待舅爷定将这事儿做得滴水不漏。” 琴儿眼中闪过胆怯,“姑娘,您真的要这么做么?状元郎他可是、可是……” “闭嘴!”沈湄厉声喝道,“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我么!我隐忍这么多年,难道只为了成了小小状元的妻?” 琴儿肩膀一缩,却还是吞吞吐吐地道:“姑娘,万一状元郎是良配……” 沈湄却是轻而有力地道:“状元郎即便再好,也非我的良配!” 数日后,身为国子监监丞的状元张伯元外出与友人踏青之际,坐骑突发狂性,张伯元不甚坠马而亡。 ☆、第六十二章 沈宁当夜在皇帝怀中知道了这个消息。她“啊”了一声,“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才。 “一个甚少骑马的文人也学别人风流,不是自作自受?”东聿衡何尝不可惜?说起来也是恨铁不成钢。 “会不会是别人动了手脚?” “他一介清贫文人,身上并无重权,谁会毒害于他?” 沈宁想想也是,随即记起要事,“那沈湄怎么办?你给她指的夫婿就是这个状元罢?” “嗯。”东聿衡叹了口气,幸好这段时日忘了这一桩,旨意还没下,“等过段日子朕再给她指个夫婿。” “你看好些,家中多妻多妾的不要,最好是独身的,官小一点没关系。” 东聿衡微微挑眉。 “怎么?”沈宁无辜地问。 “家中有妻有妾又如何?朕亲自指的婚,夫家还能怠慢了她?” 沈宁沉默一会,“人的心只有一颗,女人多了,分得的也就少了。” 皇帝挑起她的脸,“你这是在怨朕?” 沈宁在橘黄的烛光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我不敢,”她顿一顿,加了一句,“你是皇帝。” 东聿衡凝视她平静的脸庞,沉默久久,“你明白就好。” 沈宁勾唇,躺回一旁望着帐顶。东聿衡伸手再次将她捞进怀中。 “皇帝陛下,”沈宁的声音轻轻飘飘的,“你有没有……全心全意喜爱过一个女人的时候?” 东聿衡莫名地有一丝恼怒,“朕曾全心全意地喜爱了一只狗。” 沈宁扑哧一笑,轻轻拍他一拍。 “你……”皇帝欲言又止,将她揽紧,“睡觉。” 深夜,二人睡得正浓,却听见万福在外禀报有八百里加急的奏折。 东聿衡立刻起了身,沈宁毫无怨言地跟着起来为他更衣,因自己衣裳不整只送他出了内殿。回到床上,她寻思了一会,只怕是前线战事有异。胡思乱想一会,又缓缓睡去。 隔日沈宁思量了一会急报的事儿,又忆起另一件事。她让人召覃和风过来。 司天局相师既属外臣,又属内臣,与太医之职异曲同工,连王太妃也喜听相师批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