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花儿似的娇娇小姑娘,是绝无仅有的例外。 谢思言想起“陆听溪”这个名字,胸臆间瞬时涌起一股激荡炽烈的火浪,嘶吼着、翻滚着,下一刻就要呼啸而出。 他问陆听溪如今可在府上,杨顺硬着头皮道:“似是……似是不在。陆姑娘前阵子病了一场,这才万幸未离京。今日一早便出了门,听闻是去给陆老爷子祈福,外加给……给沈安扫墓。” 杨顺话未落音,便听“啪”的一声,世子按下茶盏,起身便往外走。 陆听溪眼下还滞留道中。 方才沈惟钦发现陆家三房竟与他有渊源,便和她兄长多言了几句。 陆听溪在一旁等待时,左婵却是绞紧了帕子。 她方才在马车中等待母亲,沈惟钦到来不久母亲也回了。她得了母亲的暗示,才知眼前的沈惟钦就是要与她议亲的那个宗室子弟。 她先前就听母亲隐约提过,她要跟一个宗室子议亲,但一听说不过是个镇国将军,就没了兴致。 镇国将军岁禄少,无封号,子孙还只能降等袭爵。总之,这爵位不值钱。而今宗室式微,一个镇国将军更是不值一提。沈惟钦也不招他那个郡王哥哥待见,能得什么好处。 她对这门亲事满怀怨气,当时也便未留意细节,是以方才并不知沈惟钦就是那个要与她议亲的。 但她现在转了念头。看在沈惟钦生得逸致翩翩的份上,她忽觉勉强可接受。只是想起沈惟钦那钉在陆听溪身上、拔都拔不开的目光,她难免心下不快,陆听溪处处都要压她一头! 陆听溪见兄长与沈惟钦叙话毕,欲上马车,却听身后有人走来。 左婵笑吟吟上前:“过几日是我的生辰……” 陆听溪见左婵伸手来拉她,侧身躲闪。 她才避开,骤闻闷响,低头一看,左婵手上的翡翠手串掉到了地上。 左婵捡起手串查看一番,心痛道:“这手串是我新得的,水头最足,我花了两千两银子才买来的……” 陆听溪生于膏粱锦绣,阅遍珍奇,扫一眼便知那手串根本不值那个价,左婵可真敢扯。 “听溪妹妹下回记得小心些,我也不过是要问问妹妹届时可否赏脸光临,妹妹何至于这般激动……” 陆听溪都懒得看她。她方才根本连左婵的衣角都没碰到,左婵竟就要嫁祸给她。 左婵拿帕子小心擦拭手串,仿似又是气闷又是无奈:“这珠子都裂了,往后怕是戴不了了……也亏得今日遇见的是我,不与妹妹计较,若是换做旁人……” 手串实则并无一丝损伤,她方才是看准了下面是松软泥土才扔的,心中暗笑,擦拭干净,正欲收起,手腕猛地被碰了一下,她手一松,眼睁睁看着她才擦好的手串脱手坠下。 这回落得偏,那地方正耸着一块嶙峋怪石,手串不偏不倚砸到上头。 这下珠子真裂了。 往后真戴不了了。 左婵惊呼。这手串虽不值两千两,但也确是上品,兼且样式别致,她十分喜爱。 如今竟硬生生被陆听溪摔了! 左婵捧起惨不忍睹的手串,心痛气恼无以复加,怒声让陆听溪赔,全没了方才的大度之态。 陆听溪笑嘻嘻道:“左姑娘在说甚?方才两次不都是左姑娘自己脱手弄掉的?我还纳闷儿左姑娘说什么不与我计较是何意。” 左婵吃了闷亏,气得只字难言。她瞧得一清二楚,确实是陆听溪碰的她。只是陆听溪那小动作极快,兼限于角度,在场余人怕都没瞧见,只她看见顶什么用。 她忽而转头,捧了残破的手串给沈惟钦看,请他评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