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世子稍候。”冯光远上前款留。 孔纶却是不耐摆手:“不必了,告辞。”起身离去。 众人皆忙着招呼贵客,东次间里一片阒寂,陆听溪方才进来时记了路线,等众人一走,瞅准时机,再度试图出别庄。 她一路吊胆提心,手心里全是汗。 匆忙之间,她换了舞姬的面具,套上了舞姬的衣裙,虽然不太合身,但也只能先凑合着。为免惹人注意,她将斗篷除掉藏起,出来后一路尽量避着人走。 眼看着大门在望,她提着一口气,步伐加快。 正跟门房扯谎预备蒙混过关,身后冷不丁掷来一阵呼喝:“莫让她跑了!” 这一道断喝响在陆听溪耳畔无异于平地炸雷。 陆听溪一个激灵,寒毛直竖,掉头拔足狂奔。 原本她跑步也极快,但金婆子等人为了困住她,整整两天只给她喝水,她粒米未进,前头又折腾了那么一回,委实体力不支。 冯光远的手下骑马追出,不消片刻便堵住了她的去路。金婆子等人随后赶至,揭了陆听溪的面具,连呼可算寻着冯小姐了。 盯着眼前埋头扶树、气喘吁吁的少女,冯光远冷着脸让少女抬起头来。 待少女露出真容,冯光远大骇。 这竟不是他女儿冯琼! 寻来赴京抓人的家丁问了究竟,冯光远方知这帮人抓错了人,面色越来越沉。 那先前决定将错就错的家丁头领道:“老爷放心,小的发现抓错人后,又着人去寻小姐了。如今已是寻见了,小姐机警,并未落入那家人之手,而今正在回通州的路上。” 冯光远并非担心女儿安危,他在想另一桩事。 他虽至今都在从六品的地方官位置上熬着,但混了大半辈子官场,也知道京郊的庄子多半是京中权贵的产业。眼前这位,极有可能是京城高门出来的千金贵女。 他再思及自己对手下那帮人的交代,顿时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使人把人家千娇百宠的姑娘困住,日夜监视,又打扮成这样,迫着人家去伺候男人。 纵然他将这少女安然送回去,人家家中人焉能饶过他?京中遍地权贵,随便哪个都不是他开罪得起的。届时若遭了报复,莫说升官,即便保住现下的官位怕是都难。 他的前程怎能断送在这件荒唐事上! 不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横竖冯琼也跑了,那家人找不到他头上来。 冯光远目中冷光一闪而过,挥手召来手下:“这女人赏给你们玩了,怎么个玩法你们看着办,玩罢了记得做掉。不过有一条,切记做得干净点。这回若再出岔子,老子要了你们的命!” 冯光远手底下那帮家丁实则是他多年来招徕的打手,都是些久惯吃喝嫖赌的亡命徒,而今听了这话,都自动忽略了后面的威胁,单顾着打量面前的美人。 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等绝色。 且不说容貌何等瑰艳娆丽,光是衣裳下隐透出的玲珑曲线,就已然足够他们遐思了。那胸那腰那臀,还有那纵在幽暗灯火下也显得滑不留手的白嫩玉肌,仅是想想就令他们兴奋。 这等尤物若是被压在身下啼哭承欢,不知是何等销魂快活。等快活罢了再杀不迟。 一众凶徒两眼冒光,摩拳擦掌,连连应诺。 陆听溪双手紧握,将沾了露水的草叶抓进了手里。眼前黑魆魆的密林似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冯光远今日接连失去两次攀交权贵的机会,心下烦闷,正准备打道回府,却听见一声车马声近。 孔纶自马车上下来:“冯大人,方才蒋大人在场,有些话不便说,不如……” 他说着话,却见冯光远身后围了一众家丁仆妇,笑道:“冯大人这深更半夜的,出来挖宝不成?堵着这么一道人墙是做甚?”一面说着,一面近前。 自打孔纶开口,陆听溪就辨出了他的声音,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张口就要喊,却被一旁的金婆子飞快捂住了嘴,跟着手脚也被缚住。 孔纶素来疑心重,定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