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再等上一刻钟左右,若是沈惟钦不回,她就即刻出去寻丽嫔去。 一刻钟搁在平日里兴许不算什么,但如今一点一滴耗时间硬生生等着,就有些难熬。她目光四扫时,瞥见了内侍颈上凸起的喉结,斟酌着道:“公公是不是入宫没几年?我瞧着公公不像是……”不像是阉了好些年头的。 她听闻太监有无喉结要看阉割的时间,有些自小就入了太监这一行的,确实没有喉结,但有些年纪稍长才入行的,是有喉结的。嗓音也是一样,前者的嗓音尖细,后者的嗓音则相对而言比较正常。她听这位公公的嗓音只是有些低沉沙哑,声调并不高,比较接近正常男子的声音。 总之,像是个新阉的。 那内侍突然转过脸来:“姑娘可知道宫中内侍跟正常男人有何区别?可知道阉割具体是阉的哪里?” 陆听溪一怔,她还真不太清楚,只知道阉人是非男非女的第三类人。她要转过脸去继续等着,却又听那内侍道:“适才听楚王世孙的意思,姑娘跟魏国公世子的交情很不一般?” 陆听溪蹙眉,这位公公负责是挺负责,就是有点奇怪。她不想答话,却听那内侍又道:“魏国公世子风采绝伦,京中女眷多为之心折,姑娘可亦心动?” 陆听溪听他越说越过分,起身要出去,不防身后突然伸来一双手,将她一把捞了回去:“若非今日这一番,我倒不知听溪妹妹心里竟是这样向着我,也这样维护我,我心甚慰。”天知道看着沈惟钦鼻子都气歪了,他心里有多舒爽。 是谢思言的声音。 陆听溪身子一僵,这人乔装拟音了? 等回过神来,她已经躺在了身后男人的怀里。 谢思言将少女箍在胸前,低头伏在她肩窝咬耳朵:“莫说太监与正常男人的分别了,我看你连男女之间的分别在哪里都不知道。不过不打紧,回头我手把手教你。” 男人顺势在她颈间流连亲吻,又稍稍扯开她衣领一边,在她颈根轻磨慢舐,末了突然吮住她一点娇嫩软肉,大手一收,紧箍住她弱柳软腰。 陆听溪一颤,回过神来,想起如今身处何处,面红耳赤,挣扎不脱,只好甩肘后击。这男人实在是坏,每回都能忙里偷闲、见缝插针地占她便宜。 谢思言见少女挣扭得越发激烈,已经有好几回擦碰到他的要害处了,担心她再这样乱动乱碰下去,他当下就要教她男女的区别,遂怏怏松手。 “我已大略知悉了今日寿皇殿之事,你如今去找丽嫔也不太顶用。”他伸手要去帮她整理衣裳,被她后缩躲过。 他不以为意,继续道:“你如今什么都不必做,等着楚王祖孙那边的动静便是。” “等?” “是。沈惟钦愿不愿意娶另说,横竖楚王是不愿让陆家的姑娘进门的,这门亲事单在楚王那里就通不过去。” 陆听溪目露困惑之色。当时楚王在咸宁帝面前再三解释撇清,咸宁帝不可能看不出楚王不想让孙儿娶陆家女,却为何还来这么一出? “因为皇帝以为沈惟钦看上了你四姐,以为沈惟钦一心要娶你四姐,”谢思言讽笑,“皇帝瞧出楚王祖孙多有龃龉,这是想离间分化他们祖孙,也是想让楚王府不宁。” 沈惟钦这回显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应是知晓陶依秋文墨不精,才以出对择婚。届时陶依秋必是对不出下联的,那么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甩开陶家这个麻烦。即便有旁的淑女对出了下联也不打紧,他只需寻个三局两胜之类的借口,再出个更难的,自然就把众人噎住了。以他的学识,这不难。那群淑女虽也多才女,但与沈惟钦相比,还差得远。 却不曾想,对出下联的竟是陆听芊。陆听芊当时几乎未作思考脱口而出,这对子哪是那么好对的,任谁瞧了都会认为这两人是在唱双簧。咸宁帝一心想对藩王恩威并施,自然就转了主意,顺势将陆听芊给了他,还连带着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