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她倒是多少知道,开铺子最怕这些无赖,惹了他们,回头还会被报复,似这等衙门里有人的,更不好惹,那些被欺压的商户都是交钱保平安。 这馥春斋的东家什么来头? 陆听溪倒是不觉诧异。既是谢少爷熟人的铺子,那自然有谢少爷镇着。京中上下,谁能横得过谢少爷。 从馥春斋出来,陆听溪又领着叶怀桐去附近的几家老字号转了转。从一家糕饼铺子出来时,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女童迎面跟陆听溪撞了个满怀。那女童惊慌失措,道了歉,又飞快跑开。陆听溪原也没当回事,但一旁的叶怀桐提醒说让她看看荷包还在否,这种小小年纪就出来做扒手的可不少。 陆听溪翻找了一通,荷包还在,但荷包内侧却黏上了一封信。 她顿了下,以阔袖遮掩,拆开信飞快扫了眼。 但见上面只一行字—— 中秋节不要出门。 又是那个人。 陆听溪一哂,她偏要出门,她还要给谢少爷送月饼去。这人以为他是谁,凭什么觉得可以操纵她。 陆家老太爷和太夫人没那么大规矩,平素也只是让儿孙们早间去请个安便是。陆文瑞忖着众人素日都忙,许久没凑在一起用膳了,晚来就让众人都去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问安用饭。 陆听溪今日在馥春斋差不多填饱了肚子,不过随意吃几口,倒是一直在留心祖父、父亲并两个叔父的谈话。 她记得梦中提示的是两个月后,外祖治下的九江府卫仓出了纰漏。卫仓是当地驻军的仓库,包括兵器库和粮仓两大部分,可谓至关重要。但卫仓一事尚未查清,江西都指挥使先派人围了外祖的府邸,这也是梦中未能返京的她和母亲为何会被围困其中的缘由。 她此前已经寻了个由头,让母亲给外祖写家书的时候,将她的这个很可能成真的梦写进去,尽可能先行提醒。她也将她的这个梦告诉了谢思言,谢思言只道她一个小姑娘不要操心这些。 她觉得这样应该也没甚问题了,她也已经将能做的都做了,但没找到那个人,她总还是不能安心。 父亲他们并未谈论多少官场上的事,只是感慨此前祖父那件事太过惊险,若非孙大人及时出手,陆家众人此刻怕是不能安安稳稳坐在一处用饭了。 膳后,陆听溪转去寻祖父,拐弯抹角询问他对于先前孙大人出手一事的看法。祖父何其敏锐,她问得稍多,就嗅出了异样,问她询问这个做甚。 她老实道:“孙女好奇此前与陆家这边交情不深的孙大人为何会出手。” “这事儿我也琢磨了许久,但也未想透。不过不论如何,陆家算是过了那个坎儿。” 她抬眸:“那件事究竟有多凶险?” “官场博弈我与你说多了你大抵也不懂,我就这么跟你说,”陆老太爷靠到太师椅上,“若非孙大人及时稳住局势,我如今怕已被一贬到底,被打发到蛮荒野地做个打杂的胥吏,余生再难翻身。这还是好的,再往坏处说,说不得也会带累你父亲他们,届时陆家说不得就是第二个崇山侯府,树倒猢狲散。” 陆听溪默然。她觉得她应该在给谢少爷送月饼的时候,再跟他合计合计。 翌日,陆听溪去馥春斋后堂等谢思言。她已经给谢思言那头递了信,他今日休沐,又逢中秋,应当会待在国公府。 然而她等了半个时辰,没等来谢思言,却见杨顺匆匆过来。 “真是不巧,世子爷今日出门去了,”杨顺瞧见陆听溪怀里的月饼盒,笑道,“您把东西给小的吧,小的代您转交于世子爷。” 陆听溪指腹无意识地在月饼盒上摩挲:“他去了何处?” “去了良乡,奉国公爷的命,去探望一个业师。今日纵回,也要到晚间了,所以您不必在此等着。” 陆听溪估量了一下,从京城到良乡确实耗时不短,只好将月饼交于杨顺。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