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顺打量一番,自觉没甚缺漏,只是希望世子回来知道了不会摁死他。 杨顺嗟叹,在世子跟前做事,非但要会办事,还要会哄姑娘,他能在这两口子手下讨条活路当真不易。 因着今日先是地震被波及,后又落了一场雨,陆听溪先前派去盯梢孙家庄子的小厮一早就回了,不出她所料,一无所获。 原本也没抱什么希望,陆听溪此刻倒也谈不上失望。收到国公府送来的那只赏月的螃蟹,她心绪好了不少。谢思言安稳,她就放心了。 她提笔回了封信,说一场秋雨一场凉,让他明日去衙门的时候记得多加衣,又嘱咐他晚间不要吃太多月饼,以免积食。写罢又不禁一笑,她傻了,谢少爷才不喜欢吃那些甜腻腻的东西,他说那是小姑娘们才爱吃的。 将信送出后,她觉着了结了一桩心事,通身松快。 就寝时,她一时无法入眠,又想起她先前跟谢思言的一场谈话。 她问他对于孙懿德去年出手帮陆家解难一事和皇帝未点他为殿魁的看法,他只一句“你一个小姑娘管这许多做甚”带过,她问他是不是觉着她每日吃吃喝喝就好了,过问旁事都是多余。他凝眸望来,说他让她少操心有甚不好,让她专心吃喝玩乐又有何不好。 她自然知道他是好意,但他这样,她总有一种自己被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的感觉。她可以想见,即便将来两人成婚,他在遇到朝政纷扰时,她若问上一句,他必然也是这般态度。 陆听溪打个哈欠,困意涌上。 罢了,他应是仍旧将她当成小时候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看待,大抵往后能好些。既然她一只脚已经上了他的贼船,那她只要相信他就好了。 中秋转日,陆听溪去寻母亲时,舅舅叶信转头笑着与她打招呼,说他们还要叨扰几日,又说他打算带着府上几位姑娘去漷县的白鹿寺上香。 “普陀山一位高僧不日要到白鹿寺开坛论禅,还要办七天七夜的水陆法会,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听闻那位高僧也颇通命理面相,届时正好帮淘淘看看姻缘。”叶信道。 叶氏见自家兄弟不遗余力地劝说女儿,约略能猜到他的心思。左不过是见陆家如日中天,儿女婚事又一桩比一桩好,就存了紧着笼络的心。 去庙里祈福禳灾,再让高僧看看命理,终究也不是什么坏事,叶氏见女儿没甚异议,就吩咐丫鬟准备去了。 出发前夕,陆听溪给谢思言写了封信,说她要出趟门,大约十来天才回,又附带问上回她送他的月饼好吃否,信送出去,国公府那边回了一幅画着一只拼命挥动钳子的螃蟹的画,她琢磨了一下,总觉得这是挥手欢送她离开的意思。竟然没有惜别之意,还这么开心,过分。 另还有一张字条,说衙门事忙,让她自己安顿好自己。 她撇撇嘴。这人最近都跟转了性子一样,不借画调戏她了,也不问问她去了哪里,螃蟹还画得越来越丑,好像有点敷衍。 她轻哼声,也没回他,第二日就随着众人出发去漷县。 漷县隶属于顺天府,位于京城东南,与京城的距离比良乡稍远。叶信在漷县有一处宅邸,抵达之后,就让陆家众人住了进去。 陆听溪先前没来过漷县,叶怀桐倒是在此住过一阵子,便做起了向导,带她四处游逛。 两人行至闹市时,听得人声喧哗,转头就瞧见先前那个曾在馥春斋闹事的大汉又领着一众人等在一家绸缎庄嚷闹。那大汉面上带伤,走路姿势又有些怪异,陆听溪揣度是此前被馥春斋的小厮打得。 她扭头要走,却听那大汉扬声道:“爷爷行走四方,别说你们这家小店,纵是京城近来最红火的馥春斋在爷爷跟前也算不得什么。爷爷的靠山硬得很,馥春斋的伙计先前是有眼不识泰山,后头他们东家知道了,亲自登门跟爷爷致歉,爷爷却不吃他这一套。” “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