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屋子里面冷,可好歹窗户不用钉死也不会往里透风了,甚至还有专门分出去的厨房,只不过卫生间是公用的,在走廊的尽头。 但这也比村里露天随便找地方的好多了,万幸抽抽唇角,憋着气从里头出来,就被陈晓白抓住,按在了房里好好一顿梳洗。 今天她要跟着陈柏同一起去会见他的几个老朋友,带着俩孩子一起去,也能热闹热闹。 万幸眨巴着眼睛说,“妈妈,你不去吗?” “我就不去了。”陈晓白摸了摸万幸的脸蛋,说道,“我和你姥姥有好多话要说,你爸爸今天也有事情的。” 万中华能有啥事儿? 万幸有点茫然,她总觉得她这个爹不简单,如果不是嗓子哑了,恐怕万中华也根本不是能在石桥村闲下去的料子,早晚是会干出一番事业来的。 关于万中华那边,万幸没得猜,只能由着陈晓白给她绑上了两个粉色的头花,又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小衣服,跟着陈柏同蹦蹦跳跳的出门了。 很明显可以看出陈柏同没什么带姑娘的经验,一路上担惊受怕的,就害怕万幸哪儿不舒服了。 好容易骑着车子七扭八扭的,穿过筒子楼走到了一片大院附近,陈柏同把车停在一边,一个扫堂腿下了车。 ——坐在后面睡的鼻子冒泡的万志高冷不丁的被击中,惊了一下,瞬间扯开嗓子开始嚎。 万幸:“……” 这熟悉的过场,以前她让院长爷爷踹的时候,估计哭的也不比这轻了。 陈柏同瞬间狼狈不少,刚敲了两下门就赶紧回身去哄万志高。 万幸摆摆手,让万志高蹦下来,随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块手绢,给他抹了抹眼泪,“小高不哭了。” 万志高不听。 “再哭晚上不让你跟我睡了。”万幸威胁。 万志高又嚎两嗓子,瞪着大眼睛看了万幸两眼,终于不哭了。 “呦,小宝丫!”正在这时候,一个男音突然从院子拐角响起,万幸心一跳,下意识回过头。 刘国有正捧着几张照片,站在院子口朝他们打招呼呢。 刚叫完万幸的名字,就见刘国有往这边跑了一段路,挥着手说,“陈叔叔!您来了!” 陈柏同背着手,看着刘国有过来,打开身后的门。 万幸突然升出了一种预感——七十年代的京城,似乎并不算大。 不,不是京城不算大,而是人不算多。 兜兜转转,结果居然都是熟人啊。 万幸跟在陈柏同后面,看着抱头痛哭的老哥几个,默默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陈晓白出来时,塞给她的一沓子手绢。 真没给错。 年纪最长的,就是先前从石桥村被迎回去的老人,万幸刚才听到了,他的名字叫秦国毅,是京大的历史学教授。 而一旁的刘念白,则是退伍军人,也是刚被摘下‘历史事实不清’的帽子。 至于她自己的姥爷,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初中老师,虽然是平平无奇,可也是当年正正经经的大学生,据说有很多中学都向他抛出过橄榄枝,然而老人没什么特别远大的志向,便一直在任。 “可惜了,可惜老贺还没能被放出来。”刘念白和老贺关系最好,毕竟是一起吞过枪子,战场生出生入死过的兄弟。 提起他,不少人也有些唏嘘,尤其是秦国毅。 老人们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桌上的茶和酒一杯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