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当场才好安心?” “陈兄你莫要多心,咱们书院考前抱恙的并非只有你一人,大家也没有一定要病患如何,你……哎呀!”原本落在后面的苏文修不顾斯文扫地,高声解释着。但话没说完,却忽地发出一声惊叫。 与陈宇不同,苏文修在桐乡书院的人缘不错,听他这样一喊,许多人都不由得脚下一慢,回头看他如何了。 只是这一看,众人又有些啼笑皆非。 原是那终日在书斋徘徊着收取废旧诗文的花婆婆不知从何处蹦出来,懒腰抱着苏文修不撒手,口中含混不清地嚷着什么。苏文修既不好直接推她,又不好掰她胳膊,只能僵在原地,表情一片空白,还险些让花婆婆的脂粉糊了一身。 “花、花婆婆,您先放手可好?”苏文修期期艾艾地道。 “啊,啊啊!”花婆婆摇头如拨浪鼓。 这样一耽搁,陈宇又跑出很远,连分神回头来看的元阙都有些跟不上。 “表兄,元兄,快救我!”苏文修狼狈不堪。 郭昊自是觉得苏文修更为要紧,当即回转来救。 元阙想了想,仍旧追陈宇去了,只是喊了一声“郭兄,交给你了”。 经历这一番混乱,掺和进来的人更多,却还有人被扰了温习,十分不悦,从书斋探出头来谩骂。 于是陈宇竟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了后山,直到跑到湖岸,实在无路可逃,才不得不停下。 “陈宇,你快些下山回家去,不要连累了整个书院!”后头的人老远就开始大喊大叫。 “你站住,不要过来,否则我就从这儿跳下去!”陈宇却是吼的元阙,然后才抬起头来对着后头诸人轻蔑一笑,“连累整个书院吗?从前有人病倒的时候怎么没听你们说这话?陈宇何德何能,竟被这么多同窗一起扣上了这么大顶帽子!若是嫌我陈某人碍事,大可自己好生温书啊,眼红何用?苏文修比陈某人书读得更好,怎么不见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他?” 这是什么意思?元阙有些纳闷,不敢轻举妄动。 被陈宇一股脑骂进去的人当即就有听不下去的,高声道:“你胡吣什么?怎的还把苏文修一道骂进来了?我看是你嫉妒他吧!” “我为何要嫉妒他?自从苏文修进了桐山书院,一共考了大小四十八次文试,有二十六次是我第一他第二,我有什么好嫉妒的!”陈宇轻笑。 记得这么清楚,说明他对苏文修并非口头上那般不屑一顾,反倒是有些如临大敌的意味,元阙暗想。 陈宇却不在乎区区一个元阙怎么想,而是道:“苏文修家世不错,叔父又是兰台要员,你们也不敢对他有什么不满,便瞧不上家境平寒的我罢了。可你们也不想想,区区桐山书院,又没有什么名气,便是苏文修都远不能与来自四境的才子相较。科举考试又不是只有这一个书院的人参考,你们挤走我有什么用?” “你胡说八道什么!”有人气急败坏地吼着,冲上去就要抓陈宇。 元阙也顾不上别人,只是道:“陈兄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据说患了这个病,还是能治好的。但是你掉下去……” “新来的,你怎么还帮着他?没听他刚刚怎的骂人的?”有人十分不满。 元阙没有理会那个人,只是认真对陈宇道:“陈兄,大家都是读书人,明理的要比不分是非的多,或许会有那么一些想不明白的人犯傻,但你信我,还是有许多人不会如此的。你先过来好不好?”一面说着,一面还伸出手向他走去。 陈宇向后退开一大步,喝道:“你站住!别过来!” “好,我不过来。只是陈兄你千万别激动,不值当。”元阙果然停下步子,却仍旧伸着手。 “姓陈的你快些滚回来,没谁想要你的命,别让大家一起吃了挂落!”这时,也不知是谁又吼了一嗓子。 一向猥琐又有些怂的元阙竟忽地怒道:“住口!陈兄若真是出了什么岔子,也是被你逼出来的!” 这一声呵斥十分有气势,竟吓得一众人不由自主地噤声。 元阙不在乎旁人如何,只是对陈宇道:“陈兄,现在你放心过来吧。” 陈宇站在原地思索半晌,到底还是向前迈出一步,也向元阙伸出了手。 但变故就在此刻忽然发生。 到底是刚刚昏迷过的,能一气跑这么远本就是凭着心中一股激愤,现在这一口气泄掉,陈宇忽然就双腿一软,整个人往后仰去,就如一只断线的风筝一般,直直栽进湖中。 “呀!那个新来的,都是你!谁叫你跟他说这些?”立刻有人指着元阙喊了起来。 “快救人啊!”更多的人还是比较清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