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为暴雨所阻,定然是要寻一避雨之处。两家新妇都盛轿、障面……” “这人……真是够损的!” “姑娘以为如何?” “倒是可行。” …… “姑娘,姑娘?在想什么呢?”聆悦见织萝坐在一旁怔怔出神,连忙出声叫她。 织萝收回神思,细细打量了装扮停当的聆悦一眼,笑道:“嗯,新娘子今日真漂亮。” 聆悦却并没有露出娇羞的神色,反倒是有些不虞,“那又如何,横竖不是给想看的人看到。” “放心,保证他今天一定能看到。”织萝扬唇一笑。 其实之前织萝就说能帮着聆悦挽回亲事,然而许多日子过去了,连镜禁足,现下又到了马上要出阁的时候,聆悦已经有些绝望了。 但她又仿佛是个溺水之人,但凡有一线希望,便要伸手紧紧握住,又不由得问道:“真的么?” “真的,不过你一定要看好我的暗示,我说什么你要照做才是。” “嗯?” 织萝狡黠一笑,“等会走到半路,会天降大雨,然后你的轿子与彩衣的轿子会同时道路边的破庙避雨。这雨下得略久,坐在轿子里难免发闷,总要下来透气的。待回轿的时候,你一定要看我的手势,我让你去哪边你就去哪边,放心大胆地去,要理直气壮地。” 聆悦听得心惊胆战,“姑娘怎么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雨停?” “多大个事儿啊,天帝的胞弟在此,他想知道什么不能?” *?*?*?*?* 好容易挨完打,连镜只觉得直不起腰来,祁钰却毫不怜惜地一把将他架起来,直直就往府里推。 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彩衣的闺房门口,又被拦下了,一群人只言说彩衣还在梳妆打扮。 连镜全然是不疑有他,当真在院中找了块合适的位置,大大咧咧地坐下了。 “快起来!”迎着一院的人诡异的目光,祁钰忍无可忍地去拉连镜。 “干什么?”连镜十分不满。 祁钰当着人不好发火,只能按捺着火气道:“你说吧,你什么时辰就起来收拾?新娘比你还早些!你都出门走了一遭还折腾这么久了,新娘能还未梳妆完么?” “能啊,脸大如盆的人,敷粉都要敷一个时辰。”连镜随口胡说。 他又没有刻意压低音量,这话自然是被许多人都听了去,便一齐投来了不满的目光。 这厮……在门口还没被打怕呢?玄咫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好在连镜被看得有些心虚,弱弱地解释道:“开个玩笑呢……只是你们想啊,彩衣这么挑剔的人,平时出门戴什么簪子都能选上一个时辰,花些时间来梳妆岂不是十分正常么?” “好吧,那我再告诉你一次,新娘这样讲,就意味着,你要写催妆诗了!”祁钰都要被折腾得没了脾气。 “写诗?我才不会呢。”连镜忍不住抱怨道:“咱们分明是神族,为什么成亲却要按着人界的规矩来?” 祁钰扶额,只想掐着他的脖子吼——要不是因为人界觉得你们鸳鸯恩爱而把你们当成了吉祥物甚至都与龙凤相提并论了,你以为你们还能成神族吗?做梦呢吧! 只是当着一众鸳鸯,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不过玄咫好像都已经见怪不怪了,默默地从怀中取出一叠手稿,递到连镜面前,“太子殿下,小僧替您准备好了,您选一首喜欢的吧。” *?*?*?*?* “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著双眉待画人。(1)”同样是念催妆诗,连镜这边状况百出,陶泽却是脸不红气不喘,张口便是一首。 这陶泽倒真是个良人,看那墙头草潋潋滟滟,此刻看着陶泽的眼神都几乎能变成小星星了。 但织萝摇头笑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