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钊。”林泓逸侧面。 牧钊会意,立刻命侍卫将这屋子团团围住,别说隔墙有耳,就是一只飞鸟都无法靠近。 许卿卿静静看着侍卫的举动,面上不动声色,心却微微紧了紧。 原本她打算叫林淮安帮她贿赂这寺里的方丈,让那方丈放出话来,说她在此潜心修佛于国运有利,如此一来,她便能在这寺庙中多待一段时日了,想来林泓逸也不会放下朝中事务找过来……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却不料,他还是来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娘娘,那文瑶也来了,正在寮房里哭哭啼啼呢……”梓露在许卿卿耳边小声说道。 “嘀嘀咕咕什么?还不快滚出去!”牧钊呵斥。 梓露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林泓逸,又看了一眼平静如常的许卿卿,虽万般放心不下,但也只能屈了屈膝,讪讪退下。 门嘎吱一声合上,林泓逸的身影如此高大,周身肃杀的气息让这狭小的房间顿时压抑了不少。 “你为何要对文瑶下手?”他问。 似乎忍耐着极大的怒火,轮廓分明的脸上山雨欲来风满楼。 “殿下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许卿卿反问。 “还想演戏?”林泓逸怒不可遏,“她的哑疾,是你所为?” “哑疾?”许卿卿佯装不解,“文瑶怎么竟也得了哑疾,难不成是我将哑疾传给了她?” 看着那张素净淡然的脸,林泓逸剑眉紧蹙。 她说得如此真切,他都险些要被她蒙骗过去。 “那蛊虫,是从何处来的?”他问。 不待她再次开口,便从袖中掼下一物。 那是个小小玉瓶,瓶里本该装满了珍珠玉露丸,而今却是空空如也。 许卿卿微微吃了一惊。 看来,是那徐抒怀向林泓逸告了状,否则林泓逸何至于立刻查到这玉露丸上,且还如此笃定文瑶的哑疾一定是蛊虫所致? 她本就没奢望此事能瞒天过海,只是没想到林泓逸这么快就已将事情查明。 “你故意让文瑶服下那有蛊虫的玉露丸,致使她患上哑疾,痛苦不堪。说,你为何要下这等毒手?”林泓逸冷声质问。 “殿下问我为何要下这等毒手?”许卿卿只觉可笑,毫不掩饰话里的嘲讽,“自然是因为我阴险善妒,蛇蝎心肠……这些,殿下不是再清楚不过吗?” “不要以为本王对你一再容忍,你就可以肆意妄为!”林泓逸彻底被她惹恼。 许卿卿要的就是他恼:“殿下,我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容不下这个欺上瞒下、一心魅主的婢女,只要我一日还是泓亲王府的王妃,就绝不会让她好过,我看殿下还是不要带她来这里找我的好,今日我只是将她弄哑,说不定明日就割了她的舌头、剜了她的眼睛,到时殿下可别后悔莫及……” 话未说完,林泓逸就掐住了她的脖颈。 他火冒三丈,却未丧失理智,在她窒息之前松开了手:“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许卿卿勉强撑起身子,没任由自己跌坐在地。 经此一掐,她只觉得眼冒金星,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微微发红,一开口,声音已是有些嘶哑:“哦?殿下觉得,我是想做什么?” 那定定的眼神,令林泓逸有一瞬的失神。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依旧怒道:“你真以为,这样就能让本王休了你?”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自寻死路的女人! “既然殿下知道,为何不肯休我?”许卿卿反问。 是,她是想让他休妻。 如今洪老将军率兵归降,向新帝起誓,只要她安然无恙,他便此生不反。 新帝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答应,给了洪老将军两道免死金牌。 这其中一道,洪老将军亲手交到了她手中,有了此物,她这个前朝余孽暂且性命无忧,即便被林泓逸休了,也不会落得被新帝斩草除根的下场。 毕竟新帝口口声声说要施行仁政,断然不会自打自脸。 既如此,她何不离开泓亲王府,离开林泓逸这座冰山?惹不起难不成还躲不起? 林泓逸冷冷盯着她:“告诉本王,你这么做究竟这是为何!” 许卿卿真觉这人好生可笑:“我母亲被你手下的叛军所杀,你从未给过我任何交代,我的丫鬟在你府中断送了性命,你口口声声说要严惩真凶,却只是抛之脑后不了了之……到头来,你竟还问我为何?好,我告诉你为何,因为在你泓亲王的眼中,从来不会有真正的公道!” “府中侍卫仍在找那刺客,此事从未被我抛之脑后。”林泓逸道。 知她愤恨的缘由,他心中的怒气一时间竟消散了不少。 他知许卿卿心结未解,对他颇有成见,可这不是胡闹的理由,若她能安分守己,他又怎会如此怒气冲冲? 可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