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间,一只手从她身后伸出来,拿走那朵白玉梨花小心插在她脑后的矮发髻上。她梳的发髻多半是歪的,插在边上的簪花看得很清楚。 “你要戴上才看得见效果。” 身后的男人说罢,将盒面的镜子摆正让她照一照,同时把他也照进镜框里。刚从机房出来,他去浴室洗了个澡,现在头发还湿着,一条毛巾搭在肩膀上。 以她的容貌,即便穿金戴银也称不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顶多是朴素中添了一点风雅,就像一块原玉被雕琢成器,变得精致可人些。 “怎么突然送我礼物?”苏杏握上他的手,摸着他手指和掌面上的茧子,“我爱好不多,你送的两枚玉竹簪够我用了,以后不必花这心思。” “没花心思,想做就做,不知不觉做了这么多。”柏少华说着,把她扳过来正面打量一下,对看到的效果非常满意,“果然适合你。” “什么叫果然?不是特意为我做的么?”苏杏嗔他一眼,对着镜子把玉簪花换个位置看看。 美人似笑还嗔,越发像他印象中千娇百媚的女妖精,难怪那些撞妖的书生没有一个逃得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感受他深切体会到了。 某人坐在桌沿,垂眸轻咳清一下喉咙,目光再落回她的脸庞上,温柔笑道:“当然是为你做的,以前是幻想你戴上的样子,跟现实看到的感觉不同。” 这盒玉饰并非一朝一夕雕成,不管身在哪里,兴致来了或者手痒痒又不方便做图的时候,他就拿出一块石头戳几下。 久而久之,饰物积成一盒等着送人。 “你差不多有六七年没去梅林、下棠附近逛过,今年有这么多朋友,你和她们一起出去走走。”他拉起她的小手在掌中轻揉,姿态闲适,“这个世界变得很快,拍张照片回来,过十几二十年再看又是另一番心情。” 她以前就是这么做的,被姓余的神经病闹得烦了才取消计划。 苏杏怔了一下,“可我讨厌余薇,她这人像水蛭似的老缠着我转,好烦。”她第一次这么嫌弃人。 “余薇?”孩子爸挑一下眉头,像是刚刚想起,“听闻她前几日出国学习起码要三两个月才能回来,你想见她都见不着,安心去玩吧。” 可惜他的话不但没让她开心,反而让她疑惑地斜眼上下看他一眼,“你好像对她的事很上心。” 为啥呢?为了姐还是妹? 柏少华:“……” 瞧这小干醋吃得,满屋子酸味。 才夸她漂亮就想上天了,孩子爸懒得解释并扔她一条干毛巾,“帮我擦头发。” “擦要擦到什么时候?赶紧吹干别着凉。” 她转身想去拿风筒,被一把拉住直接拽到他的椅子旁,“我要自然干,别啰嗦,我感冒了辛苦的人是你。”一个人照顾一家大小可不轻松。 苏杏:“……” 一副不耐烦的口吻,配上他任性的一面怎么有点小可爱的感觉? 当然,这些话她不敢说出来,认命地站在一旁替他擦头发,像贴身女仆似的。 而他开始查看电脑传来的一份份文件,打印出来再逐一签名,批注,动作利索不带考虑的。 说实话,她很怀疑他到底有没看清楚内容。 但这些不重要,在苏杏眼里,他的字更值得关注。 “少、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