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郁赦整好以暇的看着钟宛,眼底带着几分谐谑。 钟宛终于绷不住了,将书摔到桌上,“他不想读了!” 郁赦撑不住,闷声笑了起来。 钟宛耳朵微微红了,他偏过头看向窗外,磨牙,“你以前……明明什么都不懂……” “后来我就全懂了。”郁赦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但可惜,你已经走了。” 钟宛没听明白,“可……可惜什么?” “没什么。”郁赦把话本拿起来,拂平封皮上被钟宛摔出的折痕,“好看吗?” 钟宛咬牙:“好、看。” 郁赦笑了:“那回头我再给送你些。” 钟宛声音发颤,“你……还有许多?” 郁赦点头,“自然,郁王府书斋里,有十来架书柜里都是你我的话本,比这本好看的有很多。” 钟宛:“……” 郁赦眼中闪过一抹幽光,“比这本艳的……也有许多。” “郁王爷他……”钟宛难以置信的看着郁赦,“他老人家知道自己府中书斋里都是他儿子和别的野男人的话本吗?” 郁赦神情愉悦的点头:“自然知道。” 钟宛艰难道:“没……打死您吗?” 郁赦摇头:“他从未对我动过手。” 钟宛不死心:“公主呢?皇上呢?” 郁赦笑了:“没人管得了我。” 钟宛喃喃:“看出来了……” 郁赦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只是收藏点儿话本而已,又没做别的什么,他们很知足了,并不会管我太多……大家都清楚,让我闲下来,没事做不痛快了……可能更麻烦。” 钟宛心道比如去奏请崇安帝,要求夺了你的世子之位。再比如自请去北疆带兵,让郁王府和崇安帝的关系变得微妙紧张。 钟宛神色复杂的看着郁赦,很想知道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就不能……”钟宛忍不住道,“好好的?” 郁赦抬眸看着钟宛,一笑:“不能。” 不等钟宛再问为什么,郁赦又道:“我说了……我只是想让大家都不好过。” “这本书送你了。”郁赦突然就下了逐客令,“你走吧。” 钟宛却不着急了,他动作迟缓的收拾着史老太傅的手抄,包裹好抱起来,犹豫片刻,道,“史太傅……” 郁赦看向钟宛。 钟宛道,“老太傅……曾跟我说过你。” 郁赦挑眉:“那个老东西并不喜欢我……对我从不假以辞色,他说我什么了?” 钟宛垂眸:“子宥同郁王爷不同,秉性良善。” 郁赦好似十分不屑,“他什么时候说的?” 是钟宛春试前在史府小住时,偶然和史今聊起郁赦时史今说的。 钟宛隐去实情,暗暗捏了一把汗,赌了一把:“是在我去黔安的头一年的时候,太傅给我的信中提及的。” 郁赦不置可否,不在意道,“原来如此……他要是能活到现在,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 钟宛确定了,就是自己离开京中的第一年上,郁赦出了什么事。 从藏书阁出来后,宣从心也刚刚被内侍送出来,两人一同回了黔安王府。 书房里,钟宛捏着话本,眉头紧锁。 他走的第一年,京中明明一切安好,郁赦能遇到什么事?以致他性情大变? 或者……是他知道了什么事? 会不会是他身世真如传言那般,有些蹊跷,而他恰巧在这时知道了内情? 可这也说不通,就算他真的是崇安帝的私生子,这就能将他逼成这样? 现在的郁赦,疯起来不想让任何人好过,这个“任何人”,也包括郁王爷。 郁王爷待他如亲子,替别人养儿子本就很倒霉了,为什么也要被郁赦这样报复? 钟宛深深记得,七年前的郁赦,明明很敬重自己父王的,对安国公主也很孝顺。 钟宛拿着话本来回翻,心里一团乱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