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澜当然不会让祈晏在‘受宠’一点上为人质疑,备上足够份量的回门礼,翌日午后便与祈晏来到左相府。 事实上祈晏对这左相府的其余人事物并无甚感情,只除了他的父亲。寿宴之上,景帝就与他明言要打压左相一脉。他当时仅是颔首表示知晓,再无其他言语。 微生澜正步调平缓地平缓推动着轮椅,与祈晏走向一处盛满梨花的庭院。 方从左相口中得知虞期身体抱恙,微生澜便接过话说要与祈晏前去探视。毕竟她不想看自家夫郎蹙眉忧闷的样子。 虞期的住所在这即将行至的庭院中。初春恰是梨花始绽之时,明明已过了冬季,此处却因素淡装裹而似呈繁雪之景。 “咳咳咳……”隔着一道房门都能听见里边隐约传来的急促咳声,祈晏的心也随之愈沉了一分。 在门外守着的侍子自然是认得祈晏,未对两人入内加以阻拦。 “父亲。”“爹……” 微生澜总觉床榻上的男子面色比她上回所见要苍白得多。祈晏比之常人虽也是病弱,却不至于像虞期这般时常缠绵病榻。 “这身体不争气,无能在外相迎……”压抑着轻咳的*,虞期艰难地说完了这句话。 微生澜愿意陪着祈晏回门,他看在眼里自是高兴的。 “您无须如此见外。”微生澜摇了摇头,言语间态度谦敬。而闲话未几,思及这父子两人或有些体己话要说,便寻了个理由退离回避。 待房间里只剩下父子二人,虞期就着半躺的姿势,伸手摸了摸祈晏的头。动作间极具安抚意味,仿佛他对待的是一名尚未长大的孩童。 “陛下……有何反应?”虞期神色平静地问。 对于微生澜毫无预兆对祈晏上心至此的事,虞期不相信景帝真能全然不为所动。虞家忠于景帝,所以他不反对景帝要培养祈晏的要求。 但景帝只是想将祈晏培养为将来能辅佐新帝微生澜的谋臣,对他嫁与微生澜一事却未必乐见其成。 情者乱心,而谋者怎可乱心。 祈晏把目光移至房中敞开的落花格窗:“这得问影七。” 不过须臾之间,一道黑色人影即从那处疾闪而入。 婚宴当日,影七再次受景帝传唤。虽第二日又被派遣至祈晏身边,但那会儿祈晏与微生澜腻在一起,根本没有向其询问的机会。 “回主人,陛下只向属下问了昭王府的近况。”影七习惯性站在物体投下的阴影处。被以雷霆手段强制奉献出忠诚,她的一切行为皆先以祈晏的命令为中心。 虞期低咳几许,继而抬眼望向影七:“你可是回答一切如常?” 影七跪地颔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