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无端开始狂躁疾奔,商止第一反应便是向微生澜发出求救。 可日行千里汗血宝马不受缰绳控制地撒蹄狂奔,这对骑在其上的人绝对是噩梦一般的体验,商止只有尽他所能地伏低身体攥紧缰绳才勉强让自己不至于被甩出。 对方语中的惊惧相当明显,只这短促的两字都能听出其中颤抖。 商止跟行一路,微生澜没有正眼看过他几次,但也并不是对这人全不在意。再怎么说她与商止在幼时确实是有过几年的短暂相处,她对对方虽没有那方面的喜爱情感,却也同样没有恶感。 趁着目标还未奔出射程,微生澜冷静地接过长弓,搭上箭矢便把弓弦拉开到极致。 下一刻商止便听见他所骑着的栗色马躯体后仰发出更为凄厉的嘶鸣,前蹄再次触及地面时则随即跪倒。 马是停了,但他也将要摔落到地面…… “世子可以放手了。” 没有落地的疼痛感……商止睁开眼时所见到的色彩便是玄墨色,他正被微生澜横抱在怀里,而他的手还死死抓在对方的衣襟上。 “劳请世子放手。”是可以用内力震开对方的手然后脱身,但微生澜知道她如果这么做,对方会在这措手不及间跌落到地上。 是不宜让一个男子如此难堪,因而微生澜虽着急着,也还是选择再重提一遍要求。 暂不能把人扔下,但更不放心自家夫郎一人待在马上,微生澜只得带着商止一起,几个闪身回到祈晏旁侧。 劫后余生,商止在这惊吓过后是浑身都使不上力,撇头还对上一双冰冷无机质的眸子,内里寒意彻骨,是真正的……好似在看死人的眼神。 “我……我站不住……”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商止在这眼神逼视下反而更加不愿放来开手了。口中的走不动也不是作假,他确实有些腿软。 “影七。”祈晏声音冰冷冷地唤出暗卫,随即旁近树上便窜下来一道人影。 微生澜看见这垂首现立的深色身影,只怔愣一下就果决地把手上抱着的人向其塞过去,速度之快活像她手上抱着的是个烫手山芋。 书房那日胡闹都没能让自家夫郎主动向她坦诚,现在却是想也不想就传令出本不该现于她眼前的暗卫……自家夫郎这是真的急了。 被内力震开的手指还有些微麻,商止发现自己竟是在这转眼间就被微生澜转交与他人。一个对他而言是陌生女子的人,眼眸与他方才从另一人身上见到的同样冰冷无机质,但他此时并无挣扎的力气。 微生澜动作轻巧地再度翻身上马,刚坐到马背上,就被侧身过来的人给扯住衣襟,位置与方才被商止碰触过的分毫不差。 “这件衣服不要了。”祈晏的语气很是生硬,他本也想让这句话再委婉些,但说出口时就成了这般模样。 指腹在怀中人微微上挑的眼角旁摩挲,微生澜当即温声应下:“好。” 商止出行时挑选的虽是一匹算不得温驯的骏马,但也绝不至于出现无端狂躁的现象。 这匹栗色马已被微生澜射杀,倒下的身躯恰巧被灌木丛所掩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