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调遣。若论枪法和眼神儿,整个淮安军中,都未必找出比我还好的來…” 朱重九知道这句话不是在吹牛,笑了笑,轻轻点头,“行,不过你自己也多加小心。无论什么情况,保住性命回來都最为重要…” 连老黑感动地回答了一声“是…”,拿起令箭,转身离去。 朱重九想了想,又命令陈基拿着自己的令箭,到船坞中,把两艘刚刚托沈万三从南方买回,火炮还沒装配完毕的仿阿拉伯式三角帆船给提了出來。让水师统领抽调两百名好手上船,随着大队人马一道出发,以备不时只需。 能让麾下的弟兄们,到黄河上一展身手,朱强当然欢天喜地。立刻亲自带人上了船,把每艘船上仅有的两门六斤炮亲手调试了一遍,然后有仔细检查了所有船帆、绳索,以及甲板两侧的女墙,箭孔,才恋恋不舍地,将战舰和队伍一并交了出去。 然后又是一番紧张的准备,第三天傍晚时分,朱重九带领第一军、第四军,也扬帆北行。五万战兵辅兵坐在一百六十多艘临时征集起來的大船上,再加上两百余艘专门运送粮草辎重的货船,扯起來的竹子硬帆遮天蔽日。借着徐徐吹來的南风,日夜兼程赶往徐州。 沿途不断有斥候和信使,将红巾各方所掌握的消息传來,一个比一个令人心情沉重。蒙元朝廷这次不仅仅是在北方动员了三十余万大军,在四川、湖广两个行省,也调集了十余万的兵马,由刚刚剿灭了四川红巾的平章政事答失八都鲁率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向了襄樊。眼下南派红巾大将邹普胜已经战败,退守德安。而南锁红巾主将孟海马败得更干脆,竟然被直接逼进了竹山当中。 几乎于此同时,华阴豪绅张良弼,也突然发难,杀死了自家结拜兄弟,北锁红巾副帅张椿,夺其部众,窃据渑池。北锁红巾大帅布王三闻听噩耗,仓促前去给张椿复仇,竟然被张良弼打了个大败。只好收拾了麾下的残兵败将去投奔了刘福通。张良弼则直接搭上了陕西省平章政事定住关系,被蒙元朝廷授予了河南府路达鲁花赤之职,随时准备窥探汴梁。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沒有任何现代通讯手段的前提下,蒙元朝廷居然还能从南、北、西三个方向,几乎在同一时间朝红巾军展开了疯狂进攻。如今,除了东面临着大海,蒙元的水师力有不逮之外,其他地区都是烽火连绵。而红巾军在仓促之下,前一段时间地盘和兵马过度扩张所带來的弊端,尽数暴露无疑。在所有战场上,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些加入红巾的山贼水寇,要么按兵不动,要么临阵倒戈接受了蒙元那边的官爵,竟然鲜有人留下來与红巾军患难与共。 “该死…”朱重九被陆续传來的坏消息气得脸色发黑。手按刀柄,咬牙切齿地骂道。來自内部的敌人最为可怕,对上蒙元那边的兵马,赵君用和布王三等人好歹还占据火器方面的优势。而李思齐、张良弼等人一造反,等同于把红巾军最大的杀手锏送给了敌人。今后双方交手,兵器上的代差就不复存在,无数弟兄要因此而血洒疆场。 “來而不往非礼也,主公,既然脱脱想决胜于沙场之外,咱们不妨,也还他一招釜底抽薪?…”新上任的中兵参军章溢不甘心光挨打还不了手,走到朱重九身边,低声提议。 “怎么可抽法?咱们可拿不出那么多好处來,收买对方的将领…”朱重九笑了笑,皱着眉头回应。 “不是收买将领,而是在蒙元朝廷和脱脱的大军之间,狠狠放上一把火…”章溢想了想,将声音压得更低。“主公可能有所不知,蒙元贵胄不通稼穑,大都城附近的农田,在立国之初就尽数被变成了牧场。所以大都城内的粮食,向來靠江南和中书省南部的济南、益都等地供应。如今我军占据了小半条运河,江南粮食只能依仗方谷子的海运。而海运数量毕竟有限,时间也无法确定。既要养活脱脱的三十万大军,又要供应大都城内几十万蒙古老爷,蒙元朝廷那边的存粮,肯定早已经捉襟见肘。” “你是说,要我收买方谷子,让他减少向大都城供粮…”朱重九眼睛顿时一亮,低声追问。 “方谷子沒那个胆子,他还想做蒙元的高官呢。顶多是收了咱们的好处之后,借口风浪大,将粮船扣住十天半月。”章溢对方国珍的为人非常不耻,笑了笑,轻轻摇头。“微臣的建议是,大总管派一名胆子大的将领,带五千精锐,直接去拔了黄河对岸安东州。然后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