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巴特尔要是那种人,就让天雷劈了我。具体的,等见了大人之后,你自然会清楚。上次的货物的尾款我已经带來了,就在身后的马背上。不信,等会儿你可以当着大人的面点数…” 阿穆尔不花朝耶律昭身后看了看,正好看见二十几匹驮马背上那沉重的褡裢。脸色立刻就又亮堂起來,推了对方一把,大笑着数落,“我说,巴特尔,你这客气啥呢?你想见大人,还用通禀什么。跟着我进去就是,來人,把营门给我打开。带着我兄弟的人去后营安顿…” “是…”几个看得目瞪口呆的汉军百户,齐声答应。然后小跑着去推开军营门前的木栅栏,以招待贵客的礼节,把耶律昭和他身后的“伙计们”给迎了进去。 沒想到敌将粗心大意到如此地步,俞廷玉等人暗暗纳罕。一个个挺起胸脯,撇嘴瞪眼,摆出一幅豪门家奴模样,大摇大摆朝营地里走去。周围的色目和汉军将士们非但不敢阻拦,反而一个个主动点头哈腰上前打招呼,唯恐不小心得罪了财神爷的爪牙,被自家顶头上司秋后算账。 “规矩不能废,规矩不能废…咱们之间交情归交情,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耶律昭却捡了便宜还卖乖,一边大步流星朝营地深处走,一边表示自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商人。 “嗨,那规矩都是给别人订的,哪能管得到老哥你头上。”阿穆尔不花大咧咧地摆手。在耶律昭面前,他可不敢摆什么千户架子。甭说此人背后站着无数手眼通天的大股东,就凭着前一段时间从山东宣慰副使释嘉纳手中购买军粮的手笔,就绝对值得尊敬。否则,人家随便使点儿小钱儿,就能让他这个千户挪挪地方。 “啧啧,看兄弟你这话说的,让老哥我多不好意思…行了,你拿我巴特尔当朋友,我巴特尔也不矫情。下次出海做生意,兄弟你也來凑个份子。多了不敢保证,三个月之内,你最初拿多少,我让你翻双倍拿回去…” “那,那我可就先谢过老哥您了…”阿穆尔不花眨巴眨巴眼睛,喜出望外。海上走私的利润丰厚,这一点儿整个中书省靠近山东路的文武官员,个个都心知肚明。可利润大归大,海贸的门槛也相当高。如果沒有对方主动点头,甭说他一个小小的千户,就是宣慰副使释嘉纳,也只有干看着流口水的份儿,绝对沒有勇气向里边插手。 “谢啥啊?今后巴特尔用到你的地方也多着呢…咱们兄弟俩就甭客气了…”耶律昭笑了笑,大气地摆手。 “那是,那是…”阿穆尔不花的身子立刻就又矮下去了半头,满脸堆笑。随即,偷偷四下看了看,故作关心状,“老哥,那胶州不是被红巾贼给占了么?你再出海,麻烦不麻烦啊?…” “还有登州和莱州呢,怎么会就在胶州这一棵树上吊死…”即便他不问,耶律昭也准备主动说明。立刻将声音又压低了数分,满脸神秘地补充,“话又说回來了,真金白银谁不爱啊。那红巾贼都是苦哈哈出身,沒什么见识。老子等战事消停下來,随便拔跟汗毛,就能乐呵地打发掉他们。到时候,他们巴不得老哥我从胶州出海呢,好歹还能落到手里几个…兄弟你想想啊,这年头,东西的价格都翻着跟头涨,能有什么比真金白银攥在自己手里还踏实?…” 第四十章 夺营 下 “宣慰大人上次交托巴特尔带给朋友的礼物总重两千石…”见中军帐内只剩下了释嘉纳的绝对心腹,耶律昭呵呵地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玉石做的算盘,飞快地拨动。“当时的行情是每石一贯半,也就是礼物总值为三千贯铜钱。” “已经说好的事情,就沒有必要重复了…”释嘉纳眉头轻轻皱了皱,有些不耐烦地摆手。虽然托对方转手的粮食大多数都是从民间劫掠而來,但私卖军粮,终究不是什么光彩事情。所以,能少听几句就少听几句为好。 “是…”耶律昭笑着点头,手指却继续在算盘上“噼里啪啦”地拨动不停,“按时价,三千贯钱按市价可换足色纹银两千四百。其中一千五百两按照十五换一的比例,给您换成了金锭。扣掉巴特尔先前押在您这里的订金,这回该给您带回來五十两足色赤金和九百两足色纹银。大人以为,这个数字可否恰当…” “恰当,恰当…”释嘉纳愈发不耐烦,沉声催促,“地上就是么?区区几两金银而已,你何必弄得这么较真?” “不是小弟我较真儿,而是在商言商…纵使亲兄弟,也得讲究个明算帐…”耶律昭笑呵呵地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