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观点各执一词,争论了许多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喧闹一回,到后來,居然还蔓延到了整个世界上,被哲学家、思想家和历史学家们,反复探讨。 正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后人在探讨之时,难免就站在了自己的立场和角度上,对某些细节进行了掩饰或者放大,于是乎,原本不太复杂的案件,就变得愈扑朔迷离,以至于到了数百年之后,依旧有很多影视、文学作品,以此为模版诞生,每一次改编,都能吸引到无数眼球。 然而,这些热闹都是后人的,在当时,朱重九和刘伯温两个,可沒顾得上想那么多,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尽快结束这场刺杀案,将其影响消弱到最低,平息整个淮扬地区,进而平息淮扬周边的动荡。 他们的目的也基本上达到了,当把刺杀案的主谋硬扣在几个腐儒头上之后,非但是淮扬上下的文武官员都松了一口气,周围的其他诸侯,也瞬间都把心脏放回肚子里。 虽然,诸侯们心里都非常清楚,光是几个腐儒,肯定掀不起如此大的风浪,但这当口,谁也不会主动跳出來跟淮阳大总管府唱反调,几个腐儒效忠的是蒙元,不是他们的臣子,他们沒必要强出头,此外,这个节骨眼儿上跳出來替那些腐儒喊冤,不是明摆着告诉朱重九,刺杀案与自己脱不开干系么,那得脑袋被驴子踢了多少回,才非得自己往淮安军的炮口上送,。 能坐上一方诸侯之位的,谁都不蠢,相反,他们还远比普通人聪明,比普通人更懂得把握机会,就在淮扬大总管府宣布判处几个腐儒死刑的第四天,已经把手下兵马全部收缩到平江、杭州两地的张士诚,立刻就将麾下的队伍又分散开來,同时传下手谕,将刺客中籍贯在自己地盘上者,家产全部充公,他们的弟子、门生、同年,凡往來密切者,全都剥夺家产,驱逐到蒙元境内,任其自生自灭。 终日枕戈待旦的朱元璋,也迅做出的反应,将籍贯在自己治下的两名儒生,以及另外数十名不肯出仕效忠,依旧奉蒙元朝廷为正朔者,全部抄家,族人押入矿山服役,终生不得释放。 紧跟着,刘伯温、彭莹玉和赵普胜等人,也先后采取了类似行动,一面派遣使节,到扬州探病,一面借着捉拿刺客余党的由头,在各自的治下,展开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清洗,将治下那些不肯与自己合作的狂生,全都打成“刺客余孽”,逮捕入狱。 一时间,自黄河以南,凡是红巾军的控制地区,都风声鹤唳,被诸侯们处死、抄家和强行往矿山服苦役的“刺客余孽”,远远过了淮扬大总管府自己的处置的刺客本身数量,以至于街头巷尾,茶馆酒肆,再难闻听议政之声,邻人路上偶遇,彼此相视以目。 唯独反应慢的,是蒙元朝廷,当朱屠户侥幸沒死的消息传到大都之时,察罕帖木儿和李思齐二人所统领的私兵,已经跟淮安军第四军团在黄河南北各做过了一场,前一战,察罕偷渡过河的五千兵马,被第四军团副都指挥使陈德陈至善杀了个全军覆沒,后一场,第四军团乘胜追过黄河以北的两个旅,却陷入了察罕和李思齐的联手包围中,进退两难。 “这两个蠢货,老夫只是叫他们自行寻找战机,又沒叫他们引火上身。”丞相哈麻接到來自单州的“捷报”,吓得一哆嗦,把刚刚花重金买回來不到三天的冰翠飞天给摔在地上,顿时粉身碎骨。 “大人小心,冰翠容易扎脚。”几名忠心耿耿的奴仆立刻扑上前,一边搀扶着哈麻朝不远处的椅子旁走,一边拿來簸箕和笤帚,小心翼翼地收拾地上的冰翠碎片。 他们这一番好心,却沒得到好报,大元丞相哈麻如同疯了般,将靠近自己的奴仆一个挨一个踢翻在地,扎得满手是血,“蠢驴,沒脑子也沒眼睛的蠢驴,老夫小心不小心,还用得到尔等來教,全给老夫滚,滚出去领板子,老夫今天不想见到你们。” “是,大人。”众奴仆挨了打,却不敢喊冤,弓着身子,一边用脊背迎接哈麻的大脚,一边继续飞快地收拾地上的玻璃渣,“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奴才们自己领板子就好,您千万别抻了大腿。” “滚。”哈麻闻听此言,再也踢不下去,恨恨地收起脚,沒好气地喝到:“赶紧收拾,收拾完了就立刻滚,板子先记在账上,改天再犯加倍。” “谢大人恩典,奴才们这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