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可以令羽箭对骑兵的威胁降低到最小,但是,骑兵们想要冲破长矛和马车组成的防线,却难上加难。 正当负责断后的蒲家将士暗自庆幸,自家平安离开的机会大增之时,傅友德忽然从腰间摸出了一个链子锤,同时双腿狠狠第夹紧了马腹,从辽东贩运而來的契丹良驹吃痛,嘴里出了一声低低的咆哮,张开四蹄,斜着朝马车长矛组成的阵列切了过去。 “稀嘘嘘。”“稀嘘嘘,“稀嘘嘘。”战马的悲鸣声不绝于耳,马蹄声瞬间也响如奔雷,百名淮安骑兵,以三人为一组,拉开一条巨大的长龙,跟在傅友德及他的两名侍卫身后,斜着朝蒲家的车矛阵靠近,每个人右手里都拎着一对尾相连的链子锤,锤柄处,两个凸起的铁盖冒着冰冷的幽蓝。 “盾牌手,举盾,举盾护住自己人头顶。”骑在马背上的蒲世仁瞬间将眼睛瞪得滚圆,扯开嗓子呐喊。 链子锤,傅友德居然试图用链子锤硬砸,这是西域阿兵的惯用战术,挥到极致时威力骇人,沒想到,傅友德居然从阿俘虏手里将其照搬了回去。 “放箭,弓箭手,放箭拦截,旋风炮旋风炮那边,不要光对付陈友定,你倒是给我也來一下啊。”颜继迁沒有蒲世仁那样见识渊博,但想想两个铁疙瘩借着战马度砸在脑门上的感觉,就亡魂大冒,扭头冲身后扯开嗓子,声嘶力竭。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又一排密密麻麻的羽箭腾空,扑向疾奔而來的马队,正在组织人手与陈友定部对射的蒲世德,也立刻抽调出五门刚刚组装好的旋风炮,给颜继迁和田定客二人提供火力支援。 然而,无论是羽箭还是希腊火弹,效果都微乎其微,彼此拉开了距离高奔行的战马,很难成为羽箭的目标,即便不幸被命中,只要不是正中要害,也能在骑手的约束下继续飞奔。 至于威力巨大的希腊火弹,则全都砸在空处,徒劳第腾起一团团红光,训练有素的淮安骑兵或者直接纵马从火光上一跃而过,或者稍微拉偏马头绕路迂回,根本不受任何影响。 眼看着,傅友德的坐骑距离车墙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颜继迁紧张的面如土色,正准备调遣弓箭手,再來一次覆盖射击,却看到对方猛地将一直拉着战马缰绳的左手空了出來,迅在流星锤后端的凸起处一拧一拉,随即,两只连在一起的铁疙瘩,就冒出了细细的白烟。 “小心,是轰天雷。”即便见识再差,颜继迁也知道,对手所拿的,不是什么流星锤了,跳起來,大声提醒。 哪里还來得及,战马以每息二十步的度,冲到了车阵和长矛前,傅友德用力一挥胳膊丢出“链子锤”,随即策马高远遁。 “轰隆。”两只被绳索拴在一起的手雷,缠在长矛杆上,凌空爆炸,将正下方炸得血肉横飞。 “轰隆。”“轰隆。”另外两只被绳索拴在一起的手雷,6续飞來,缠在长矛杆上,制造出同样的灾难。 根本沒法躲,长矛对抗骑兵,阵形必须密集,不密集则沒有效果,而正是因为他们的队伍密集,又预先蹲在了地上,才导致了最为惨烈的结果,在手雷爆炸的瞬间,彼此紧挨着的长矛手们谁也來不及挪动身体,只能将脑袋缩在前方袍泽的后背处,然后听天由命。 已经被淮扬工坊改进过十几次的手雷,体积虽然缩小了一半儿,但威力却远胜当年,预先被刻出了花纹的铁壳,在一斤重颗粒化黑火药的推动下,迅于半空中炸做十四五瓣,然后与包裹在手雷内的绣铁珠一道,冰雹般四下飞射,撕开蒲家军的鲛鱼皮甲,撕开皮甲里边的血肉,钻进骨头和胸腹,将里边的内脏搅成一团稀烂。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暂时还剩下一口气的伤者,靠在已经死去的同伴尸体上,大口大口地吐血,在爆炸点周围,其他长矛手们则一个个呆若木鸡,既不懂得去救助自家袍泽,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还沒等他们从震惊中恢复心神,第二排三名骑兵又策马而至,“轰隆。”“轰隆。”“轰隆。”,三声爆炸,接连响起在第一波手雷的落点附近,将泥塑木雕般的长矛手们炸得尸横遍野。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第六波,第七波,说时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