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续和过场才能去报名入伍或者应募当文职。只是凭着少年人所特有的‘激’情在误打误撞。于是乎,同行的旅伴当中,那些‘操’着明显淮扬口音者,就成了香饽饽。许多人都本能地围绕在了他们身边,以期待能获得一些建议和指引。 同样是少年心‘性’,那些‘操’着淮扬口音者,自然是当仁不让。知道事情的就言无不尽,即便很多事情他们自己也是稀里糊涂,却碍着面子,信口编造出一些瞎话来博取追捧。 “其实没那么麻烦,大总管他老人家向来讲究规矩,距离他老人家越近的地方,规矩越清楚。只要大伙按照他老人家的规矩来,就没有被拒之‘门’外的道理!”从江湾港开往扬州城的一辆公共马车上,常小二摇着一把绸布扇子,口若悬河。 冬天的气温已经很低了,江边上湿气又重,他却丝毫不觉得挥扇子的动作多余。相反,每挥一下,脸上每多吹一次冷风,他的‘精’神头就又提高一分,说话时的中气也越发充足,“去求学呢,当然最好的学校就是华夏大淹长江讲武堂。但华夏大学得府学毕业才行,讲武堂也要求至少能认识两千个字,并且能背诵《孙子兵法》。《孙子兵法》,你们知道不?那是三国时孙策孙伯符所写的一本兵书。孙策就是孙权的大哥,当年把‘玉’玺押给了袁术,然后凭着两千多借来的兵马,横扫江东。要不是他被刺客所害,天下哪有曹‘操’和刘备两个人的事情?早就三国归吴了!” “哦——!”听众们纷纷点头,对孙子策的本事,深感佩服。也有人读过的书多,心中知道此孙并非彼孙。但眼下有求于常小二引路,所以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所以么,大淹讲武堂,我觉得咱们就都甭指望了。且别说不好考,你们想想啊,大学得三到四年才能出徒。而讲武堂,即便是步科也得两年多,要是倒霉进了炮科,还得再多学半年算数。等好不容易熬到毕业了,这仗也早打玩了。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谁也找不到正经事情干!”常小二从小就是个人来疯,见一马车的人都给自己捧场,更是说得吐沫星子横飞,“而投军呢,就简单多了。规矩就是力气大,跑得快,胆子足。当然了,你要是会骑马‘射’箭,就更容易被录取了。会骑马可以当斥候,会‘射’箭就可以直接去当火枪兵。连辅兵受训和战兵选拔这两关都不用去过,直接分地,吃粮,拿军饷!” “嘿!”马车上,几个身材相对魁梧的少年,握紧拳头,豪情满怀。江南空气‘潮’湿,马匹容易生病。所以会骑马的人不多见,但会骑水牛的人却是不少。想来,同样是往牲口背上跨,骑水牛和骑马的差别也不会太大。反正扬州距离自己的家乡远,报名时就硬着头皮说会骑,说不定也能‘蒙’‘混’过关。 “你们可别犯糊涂撒谎!”常小二仿佛能家伙的心思,摇了摇扇子,故作神秘的警告。“大总管重规矩,所以最恨别人坏了他的规矩。而撒谎骗人,明显就是不尊重规矩,‘弄’不好非但当不上战兵,甚至连当辅兵都没人要。要我说啊,咱们这些人,最大的长处还在于读书识字。虽然报考讲武堂和大学肯定没戏,应募去当文职估计也够呛,但去当战兵,能识字的也容易出头啊!只要多用点儿心,当不上都头,当个伙长总比那些睁眼瞎更容易吧!然后再一步步往上升,咱们能读懂军令,还能替长官出谋划策,在军中打熬上个三五年儿,别的不说吧,嘶,当到营长总不至于太难。” “那是,那是!”众少年闻听,又纷纷点头。虽然在家里时读书不成,但比普通人多认识几百个字,眼下却是他们最大的优势所在。真的去军中跟不识字的人同场竞技,他们的赢面肯定远远高于对方。 “但是呢,话又说回来了。光能读书识字也不行。咱得会察言观‘色’,知道进退,知道长官喜欢什么。同时呢,咱们得互相提携,俗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咱们能一起坐船,一起坐车,一起去投军,这就是缘分。咱们将来在军中抱成团,互相帮助。只要其中一个人能出人头地,剩下的就不愁没有出身!” “对,咱们互相帮忙!” “常哥,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咱们怎么办!” “常哥,以后弟兄们就跟着你‘混’了!” 众少年被撩拨得心头火热,纷纷大声回应。 “成,只要有我常某人一口饭吃,肯定少不了大伙的。我家就在扬州城内,跟兵科衙‘门’隔着一条街。那个兵科的主事,跟我‘门’家还算邻居。等回头,我跟他说一声。让他把咱们兄弟全给招进去,然后同生共死。我就不信了,就凭着咱们兄弟的本事,只要齐心协力……” 越说,他越兴奋。‘肉’‘肉’的小眼睛里,全是星星。他仿佛自己带着这一马车弟兄,追亡逐北。将敌军杀得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