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留在了冀宁路,并且以监国太子的名义,向云中、大同一带派遣官员和军队,摆出准备长期割据太行山以西,跟他父亲分庭抗礼的姿态。 如此一来,父子之间在短时间内和好如初,显眼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但双方之间的内战,却在一群有心人的奔走下,迅速宣告结束。中书行省沿着太行山及其北向余脉一分为二,西侧尽归太子爱猷识理答腊,东侧依旧暂时归妥欢帖木儿这个大元皇帝。而陕西和甘肃两大行省的‘蒙’元文武,暂时也放弃对冀宁的攻打,集中起全部力量,准备应付开‘春’后来自汴梁红巾的挑战。 ‘蒙’元内部的‘混’‘乱’与纷争暂时告一段落,对淮扬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利好消息。所以接到细作冒险送回来的情报之后,淮扬大总管府上下,就愈发努力地加快的北伐的准备。谁也不敢保证,眼下修炼演蝶儿秘法已经修炼到了如醉如痴地步的妥欢帖木儿,会不会哪天彻底决定放弃红尘俗世,一心去寻求长生大道。那样的话,‘蒙’元的各方势力,就会因为妥欢帖木儿的果断退位而重新整合为一体。淮安军北伐路上所面临的风险和挑战,也必然会成倍地增加。 时不我待,越拖,对淮安军越不利。虽然谁都知道,在北方的冰天雪地里根本无法打仗。再着急,出征的时间都得定在开‘春’之后。但整整一个冬天,大总管府以及其所属的各级衙‘门’,都如同汛期的水车一样高速地旋转着。武器、弹‘药’、军粮、甲胄,还有各种被研磨成粉末,搓成丸子、分装成小包的‘药’材,沿着运河与道路,成车成船的运往了徐州。 讲武堂、华夏大学,也一整个冬天都没停烟火。临时腾出来的教室中,年青的官员们抓着讲义和粉笔,将自己所掌握的治理地方经验,毫无保留地介绍给刚刚招募来的大总管府幕僚,以期他们能在短时间内掌握基本的为官要领,将北伐途中收复的各地,以最快速度变为大总管府治下的稳定领土。 而几个主要城市近郊的大校场上,人喊马嘶声更是不绝于耳。打仗并不一定人多就能赢,十个训练有素的‘精’锐战兵,相互配合起来,能将一百个乡勇赶了鸭子。随着战斗经验的增加和讲武堂填鸭式培训,眼下朱重九所倡导的‘精’兵政策,已经深入到了整个淮安军的骨头里。无论是开‘春’后即将奔赴战场的第一、第三、第四、第七军团,还是奉命留守后方的第五军团,都抓紧最后的时间,对麾下新兵老兵进行新一轮打磨。甚至连刚刚经历过一轮选拔的辅兵各部,也冒着刺骨的湿气与寒气,继续跑步出‘操’,努力提高士兵们身体各项指标。距离年关还有大半个月,距离开‘春’也有二十几天功夫。如果这段时间有人表现出‘色’,进步迅速,依旧有希望被选拔进战兵队伍。那已经不光意味着是十五亩地和每级功劳两亩田地的奖励,并且意味着他们从此彻底告别原来的生活。改换‘门’庭,甚至有朝一日像刘子云、朱强、徐达等人那样,光宗耀祖! 第一军团副都指挥使,副枢密使刘子云在从军前,只是一个靠敲诈勒索‘混’饭吃的野牢子。淮扬水师都指挥使朱强,当年只是船帮中的舵手。而第三军团都指挥使徐达的出身更差,居然是连大字都不识得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流民。类似的还有第四军团都指挥使吴煕宇、第三军团副指挥使王弼、工局主事黄正等人,细算起来,他们哪个当年不是彻头彻尾的草民?而他们跟了大总管之后,就能成为手握重兵大大将,肩负重任的干臣。照目前情景,少不得在不久后还要名标凌烟,为万世敬仰。如此快速崛起的人生轨迹,让其他的草民家的孩子,怎么可能将他们视为人生楷模? 参军,跟着朱总管去北伐,保着朱总管做皇帝,然后在*行赏的时候也捞个一官半职,在这个冬天里,几乎成了许多普通人家少年人的最终梦想。为了梦想的实现,他们连死都能豁得出去,又何惧湿冷的天气,和一两次失败的选拔? “常先云,出列。带领你手下全体弟兄,前方一百大尺处矮墙,持械五次往返翻跃!”看着少年们那火热的眼神,辅一团总教头周昌就好像看到当年的自己,挥舞了一下木头做的假手,大声吩咐。 “是!”被临时任命为辅兵都头的常小二大叫着冲到自己所在的队伍最前方,单手举起木头做的假火枪,大声疾呼,“弟兄们,跟我上。腊月二十七还有一轮选拔,能不能过,就看这几天的了!” 说罢,猛地以哈腰,整个人如同闪电般窜了出去。略有些‘肥’硕的屁股,随着双‘腿’的迈动上下起伏。 “嘿嘿嘿”他身后,则响起一阵低低的哄笑声。但是很快,哄笑声就被急促的脚步声所吞没。辅一团一营三连三都的少年们,一个个跟在常小二身后,就像一群刚刚学会捕食的‘花’豹。而按照淮安标准一百大尺的木墙后,则隐藏着他们假想中的猎物,‘蒙’元官兵或者乡勇。 机会对每个人都是均等的,特别是在战场之上,能不能活着立功,全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