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星实在憋闷的慌,打开床头灯,拨通了钟琳的电话。 钟琳也没睡,语气悻悻的。 “怎么了你?”钟琳问。 沈木星深吸气:“没什么,就是睡不着,找你聊一会儿。” 她依然对严熙光的事情只字未提,这些年来,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她从不曾提到过严熙光。 她从没在漫长的煎熬中表达过自己的抱怨,从没在无尽的思念中透露过自己的无助。 这段感情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被她用千万斤的无声封死。 一生只有一次的感情,没有了,不可说,无法说。 如果感情能够说得清,寻得见,那么感情就不叫感情。 它该叫一颗糖,一方石头,一枚钻戒,而不叫感情。 电话开着免提,钟琳又开始滔滔不绝的纠结她和苏杨该不该复合,沈木星像是一个机智兴奋的辩手,一句句鞭策着钟琳的优柔寡断。 “木星,我好像失去了爱别人的能力,我要不要重新开始。” “为什么不重新开始?生活不是电视剧,爱一个人要等他等到天荒地老,你自己算算你还有几年的青春跟他纠缠不清?” “是你变现实了还是我太软弱?” “是你死心眼。” “可是那么深的感情,说断就能断吗?他说我太薄情...” 听了钟琳的话,沈木星突然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有时候沈木星真的挺为这个闺蜜着急的。 磨磨唧唧抱怨男朋友一大堆,旁观者清,一看就知道对方很渣,偏偏她不知道哪根筋不灵光,又觉得自己对不起人家,你劝她分手她应了,回头悄悄地又跟人家和好,最后还是没完没了的纠结。 沈木星喝了一口黄酒,压了压火气,说:“到底是谁薄情啊?” “当初说先离开的也是他!不联系的也是他!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五年!我等!六年七年我不等了就是我薄情!我凭什么不能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我凭什么不能去爱别人?如果他不回来,我就不活了是不是?” “是不是非要等到我七老八十了,突然某一天他的孙女抱着他的骨灰和遗物来找我,说我爷爷这辈子最爱的人是您,然后我就感激涕零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这才叫真爱,是吗?” 沈木星噼里啪啦的说完这一席话,粗重的喘了喘,电话那头鸦雀无声。 好半天,钟琳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传来: “木星...你说的好像不是我...你怎么了?” 102 沈木星的生活并没有因为严熙光的归来而改变什么。 小郑是个体贴的男人,除了沈木星对于某些肢体接触的排斥惹他不快之外,两个人的交往还算愉快顺利。 其实并不是保守和矫情,沈木星觉得,两个人才认识不到一个月,有些节奏还是放慢一些比较好。虽然在这座城市男女之间的交往都比较开放,但她并不崇尚那种荷尔蒙至上的亲密。 新年之前的最后一次项目,是与ys的合作。ys集团要与公司所有的酒店合作,在酒店大堂租赁店铺,设立高级定制的专卖店,总监很重视,亲自上阵,只带了沈木星一个人去了ys集团的上海总部。 上飞机之前,沈木星给小郑挂了个电话。 “宝贝,什么时候回来?”小郑问。 “我都说了你换个称呼,肉麻死了。” “我女朋友,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好吧随便你,对了,我医保卡锁了,在你们医院锁的,你能帮我解开吧?” “能啊,我肯定给你想办法的宝贝。” “好,那你下班去我公司取一下,我把医保卡放在马丽娜那里了。” “好的,注意安全宝贝,我会想你的。” “去死,恶心死了。” 小郑笑了:“好了,不逗你了,出差要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