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姆斯不止一次感叹,自己这位学生在医学上的惊人天赋。私下里和同行好友,多次玩笑道,自己马上就要带出厉史上最年轻的诺奖得主。 但卫邵歌自己并不这么觉得,他只不过是久病成良医罢了。 就像是当初执意选择医学专业,也是为了自己寻求一条出路。他以前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一点,但的确是事实。 在承认了自己有病,是一个病人之后,他身上发生了显着而巨大的改变。 他变得很安静。 好像喧嚣的外壳被藏到了别处,裸/露出内在的寂静。 静得耳朵里都没有一点声音。 倒也并没有开心或者不开心的情绪,就是迫不得已面对了真实的自我。 他觉得精神疗法对他毫无作用,或许必须从基础医学入,在肌体上找到病理根源。到英国不久,他就冷静的和导师交流了自己精神现状,并且询问了导师的看法。 威廉姆斯先是震惊愕然,随即给他做了几个基础测试,就表明自己看法—— 能够自我调控,防御性很强,同时也非常稳定。 他觉得卫邵歌没有必要采取激进的手段,非去打破这个平衡。可以进行一些渐进的心理调节和暗示,或许十年二十年就能完全消匿这种状态。 卫邵歌拒绝了。 他等不了那么久的时间。 尽管威廉姆斯并不赞同这些尚处于试验阶段的物理疗法,但仍旧给与自己这位得意弟子很大支持。同时引荐他兼修另外一位精神医学教授的学位。 但这些都没有任何用处。 两年之后,一切宣告失败。 最后的一纸测试,只能证明他病入膏肓。 威廉姆斯不得不承认,天才和疯子之间或许真的只有一线之隔。 卫邵歌的状态让他担心自己这位学生在拿到诺奖之前就先疯掉。 幸好也并不是全无办法,在查验了最后的分析结果之后,他给出了一个建议—— 或许他应该去找到那张测试图像的本人。 卫邵歌选择了回国。 即使没有露出面孔,只是一个玻璃模糊的轮廓,他马上就辨认出了那是谁。 在治疗医生拿来的成千上万张,不同的人,风景,动物,建筑……里,他冷静面无表情的看着幻灯片一张张从眼前飘过。 直到—— “等等。” 他看到了一个人。 赤/裸的身体在蒙着水雾的玻璃之后若隐若现,几处贴在玻璃上的肌肤显露出饱满欲出的柔亮肤色,一条色彩瑰丽的东方丝织品从玻璃的顶端垂延而下,直至落在地面。 他马上就硬了。 治疗医生顿时惊奇不已,也有些激动,这是病人几个月来第一次给出明确回应。重新审视了一下这张图片,试图从性/欲上找到切入点。 于是重新寻找了大量了情/色图片,给与对象刺激。 但之前的反应却再没有出现。 直到又一个月后,无意间参杂其中的一张图片又一次让病人产生了明显情绪反应。 这是一张非常保守的图。 画面左侧是色彩浓烈的精美织品,凌乱却又有序的堆叠在一起,绵延至右侧,二分之一男性躯体,瑰丽的织品从肩膀流畅而下,在手腕上突然一顿,被捉在手心,露出腰侧一下一点隐约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