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潋见他神色凛然,知定是有事情,忙点头,很是识大体地道:“嗯,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纪凛见她乖巧可人,脸色稍缓,多看了她一眼,方才下车。 曲潋撩起车窗的五彩锦缎帘子,发现马车此时就停在了一处街边,然后看到纪凛带着常山拐进了不远处的一条胡同。她先前也听到了常山的话,心里琢磨着那“三爷”不知是不是纪三老爷。 淑宜大长公主共育有三儿一女,其中两个儿子和女儿俱已成亲,最小的儿子纪三老爷听闻今年不过二十,还未成亲,且常年不在京城,对外的说法是不喜拘束,在外游山玩水去了,一年难得回京一次,世人很少能见到他。 这一年,曲潋常进出镇国公府,和纪语也混得极熟了,从纪语那里知道,纪三老爷现在应该不在京城。 如果常山说的“三爷”真的是纪三老爷,那纪三老爷明明回京了,为何却不回家呢? 曲潋等了半个时辰,方见纪凛他们回来。 “抱歉,让你久等了。”纪凛有些歉意地看着她,明明是要送她回府的,却不想半途遇到事情,让她多等了半个时辰。 曲潋很是善解人意,并未怪罪,只道:“事情办完了么?”她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见他又恢复一派的温煦淡然,也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如何,有没有将事情解决完。 “差不多了,潋妹妹不必担心。” 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曲潋体贴地没问。 等回到双茶胡同后,曲潋被丫鬟扶下马车,朝送她回来的纪凛致谢。 马车车帘放下,不再见曲潋的脸后,纪凛脸上的笑容变淡,曲起手指搭在膝盖上,皱着眉,眼里一片深思。 回到家后,曲潋很快便将这事情抛到脑后了。反正现在她还没嫁到镇国公府,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是她该关心的。 “回来啦?”曲沁正在廊庑下逗着那只鹰,见妹妹回来,朝她微笑唤了一声。 曲潋走过来,接过丫鬟手中的食盒,亲自去喂金乌,边喂边和姐姐说话,将今日陪襄夷公主去靖远侯府的事情说了,最后总结道:“襄夷公主看来是下了决心的了,听她的意思,宫里的太后和淑宜大长公主都被她说服了,怕是很快便能如愿了。” 曲沁回想了上辈子的事情,可惜那时候她嫁到五皇子府,整天防备着五皇子,日子过得步步艰难,整个人心力交瘁,无瑕他顾,等皇上给襄夷公主指婚的消息传来后,才知道她的归宿。 “希望如此吧。” 见她漫不经心的样子,曲潋懒得再琢磨了,笑道:“姐姐,今儿出门前,我府里的管事说,泽堂嫂有身子了,可有这回事?” “是啊,母亲说,过几日让我们带礼物去榆林胡同那儿探望,你近来应该没事吧?” “没事,放心吧!”曲潋笑嘻嘻地保证道。 过了两天,曲潋随母亲、姐姐一起去了榆林胡同。 曲泽作为曲家长房嫡长子,婚事拖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着落,娶的是穆阁老的孙女,于今年六月初时完婚。当时去喝喜宴,曲潋差点没被热得汗流浃背,再看新娘子穿着那厚厚的嫁衣,第一次知道为何多数婚期都定在春秋两季了,除非真的是碰到和八字相合的好日子,才会选择夏天。 穆氏进门三个多月便怀上了,曲大太太高兴得不行,还没有坐稳胎,便忍不住和亲朋好友透声了,等坐稳胎后,怕是要宴请亲朋好友过府来聚聚。不过众人也能理解曲大太太的心情,毕竟长子都拖过二十岁了才成亲,曲大太太也是盼着抱孙子盼了好几年了。 今儿来曲家的人都是曲家的姻亲,极是热闹。 穆家的人也来了,曲潋和姐姐刚给在座的长辈们见礼时,便被穆夫人热情地拉住了手。 “明年便是二姑娘的婚期了吧?四姑娘呢?到时候我们可得来热闹热闹才行。”穆夫人笑着对季氏道。 她言语亲切,很容易便让季氏产生好感,当下季氏也道:“明年过了三月三便是沁儿出阁的日子,潋儿还未定,到时候还要看镇国公府那里的意思。”想到两个女儿很快便要出阁了,季氏神色有些黯然。 穆夫人颇为理解地道:“咱们作娘的就是这样,闺女千呵万宠地养大,等她们到了年纪,还要操心她们的婚事,嫁了舍不得,不嫁更要烦恼,真真是操碎了一颗心。只盼着她们成了亲后,和女婿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便足够了。” 季氏深以为然,觉得穆夫人简直是知音。 这时,旁边有人插话道:“穆嫂子,你这话虽然说得对,不过你却不用操心,我这小姑子是个疼人的,泽儿媳妇嫁过来,她疼都来不及。” 说话的人是曲大太太娘家嫂子方二太太,她今儿打扮得颇为醒目,带了女儿方雅娇过来,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