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住的事情? 曲潋又问道:“你可知道世子来后发生什么事情?” 画屏摇头,低声道:“奴婢在外面伺候,没有进去,倒是画眉姐姐在,当时只听到一声尖叫,恰好国公爷进去,国公爷便大发雷霆,将世子叫去了书房……画眉姐姐和隋嬷嬷此时在屋子里伺候夫人。”说罢,她忍不住提醒道:“世子夫人要是没事,还是回去罢。” “世子……”曲潋一副犹豫的模样。 画屏到底是上院的丫鬟,镇国公夫人才是她的主子,能说到这里已经算是给曲潋面子了,见曲潋的模样,便闭嘴不言。 曲潋知道自己这时候最好是先离开,免得将自己给折进去,这也是纪凛为何连说都不说一声,便过来的原因,就是怕她被责难,将一切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扛,保全她的名声,也免去被人责骂。 曲潋深吸了口气,和画屏道了声谢,便带着丫鬟又悄声离开了上院。 离开上院后,她并没有回暄风院,而是去了寒山雅居。 这种时候,寒山雅居已经关院门了,不过守院的婆子见到她时,忙开门让她进去。 今儿守夜的丫鬟是娇蕊,见到她过来十分惊讶,问道:“这么晚了,世子夫人怎地来了?” 曲潋问道:“祖母歇了么?” 娇蕊没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虽然平时看起来娇憨天真,但是能成为淑宜大长公主身边伺候的大丫鬟,自然不会太过天真。她知道定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然曲潋也不会这种时候过来。 “我找祖母有事,是关于世子的。”曲潋又道。 娇蕊知道世子就是公主的命根子,当下也不敢迟疑,忙道:“您稍等,奴婢去寻乌嬷嬷。” 乌嬷嬷很快便过来了,此时她头上未簪任何首饰,显然是正要打算入睡了的,见到曲潋,当下也不啰嗦,问道:“少夫人怎地来了?有什么事么?还是……世子出事了?”乌嬷嬷说着,一颗心提了起来。 她可是记得纪凛的头痛之疾还未康复,每次发作起来,让她心里难受极了,恨不得代那孩子受过才好。特别是都过了三个月了,还没有明方大师的消息,也不知道这次他云游去了何处,如果找不到他,世子的病怎么办? 曲潋忙道:“确实是世子……”然后便含糊地将世子去了上院,然后不知怎么地镇国公生气要罚他的事情说了。 知道不是纪凛出事,乌嬷嬷松了口气,不过她很快便又反应过来,怕是这事情要公主出面才好,如果国公爷太过生气,世子为人之子,总要落个下乘,谁知道国公爷一气之下,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将世子打得奄奄一息。 当下她便让曲潋稍等,亲自进了淑宜大长公主的卧室。 曲潋等的时间不长,很快便见乌嬷嬷扶了脸色冷峻的淑宜大长公主出来了。 当看到淑宜大长公主没了笑影的脸,那一身刚硬冷峻的气息,让曲潋头皮发麻,瞬间便想起了第一次见淑宜大长公主时,当时吓得几乎不敢和她直视。后来淑宜大长公主收敛了身上的冷冽气息,对她慈爱非常,几乎让她忘记了,这位老人曾经的脾气。 淑宜大长公主朝曲浅伸手,对她道:“潋丫头,过来扶我。” “是。” 乌嬷嬷和曲潋一左一右地扶着淑宜大长公主出了寒山雅居,往上院行去。 到了上院时,上院静悄悄的,若非曲潋留了个小丫头在那儿守着,从小丫头打的手势中知道纪凛还未离开,都以为上院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她的心悬了起来,觉得这次的事情好像有点儿不好收拾了,不禁有些后悔,或许她先前应该阻止纪凛,用温和的手段阻止这件事情,而不是想给镇国公夫人一个教训,由着纪凛去闹。 只是后悔也无济于事,曲潋面上沉着,低眉顺目地扶着淑宜大长公主进去。 淑宜大长公主亲自来上院,就算是大半夜的,也得起来给她老人家请安。 很快便见身上穿着一袭白色的绸衣、头发散乱的镇国公夫人一脸惨白地被画眉和隋嬷嬷扶了出来,看到淑宜大长公主,她崩溃地哭着叫了一声“娘”,尖叫道: “娘,暄和他、他竟然当着我的面,让人将那丫鬟的脸皮剥了下来……” “闭嘴!”淑宜大长公主厉声喝道。 可惜制止得太迟了,镇国公夫人的声音太过尖利,如同一把尖锐的尖锥刺进了人的心窝里,让人遍体生寒,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现场一片寂静,唯有镇国公夫人崩溃的哭声。 曲潋手脚发冷,脑袋也有片刻的空白,但是一双眼睛却没有离开镇国公夫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婆婆如此狼狈的模样,她一直是高贵而冷艳的,坐在那儿端着架子,说话漫不经心,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睥睨,仿佛所有人在她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蝼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