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么说,曲潋倒是有些尴尬了,嘟嚷道:“其实是我自己不争气,没想到会受刺激那么大,这也怨不得他。我只是……”她瞅着他,小声地说:“只是不忿我姐怎么会嫁给他呢?而且他怎么会是景王呢?” 说到底,不过是对景王的印象扭不过来罢了。 在济明寺时,她和她娘隔三岔五的去寺里上香,她娘可虔诚了,对佛祖绝对没有任何不敬,她虽然有些散漫,但是也是敬神佛的。当时恰好明方大师在济明寺潜修,因为她们去得频繁,偶尔也是有缘见到明方大师一面,这可是很多内宅女眷都没有的幸运,让她娘惊喜坏了,对明方大师那叫一个恭敬崇拜。 也是因为那时候对明方大师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此时转不过弯来。 明知道他其实已经还俗了,而且还是皇家血脉,根本不可能当一辈子的和尚,现在已经是景王,年纪相差也不大,她姐嫁给他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心里就是莫名地憋屈,一口气梗着。 “我觉得,可能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我才能适应。”曲潋说道,“现阶段谁都别理我。” 纪凛摸摸她的脑袋,亲了她的脸蛋一口,由着她耍脾气。 于是,继被父母冠了“丑”字后,小包子又有了个叫“阿尚”的小名,不知情的人也只觉得这小名儿还算不错,知情的人……算了,知情的人没有多少,只是笑了下,觉得曲潋又促狭了。 曲沁便是觉得妹妹促狭的人。 给自己女儿取个叫“阿尚”的名字,她这是介意呢,还是不介意呢?总觉得孩子比较吃亏,甚至连景王听了,还说他和这孩子有缘之类的,让曲潋知道后,又莫名地后悔起来,恨不得再给女儿取别的小名儿。 等到孩子满月时,镇国公府又热闹起来,比起洗三,孩子的满月才叫大办。 这日,淑宜大长公主特地打扮一翻,身上穿着秋香色仙鹤衔灵芝的妆花褙子,花白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挽成一个圆髻,上面插了一对镶着鸽卵大的红宝石的赤金镙丝簪子,整个人看起来气势凛然,存在感十足。 乌嬷嬷笑呵呵地道:“公主已经有好些年没有仔细打扮了,瞧您现在给人的感觉都精神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暮气沉沉的。” 淑宜大长公主扶了下额头上的累丝攒珠双凤垂帘金抹额,无奈地道:“我都这么老了,哪里需要像年轻时那般打扮?给人看了还不是笑话我老了还要折腾,像什么话?要不是今日是曾孙女的满月,我也不会这般。” 乌嬷嬷笑了下,心里明白公主今儿是要给世子夫人撑腰,让上门来喝喜酒的人知道,就算生了闺女,公主心里也是喜欢的,他们镇国公府的姑娘同样不比男孩儿差什么,都是一视同仁。 前来镇国公府吃满月酒的宾客们不乏有人精的,自然发现淑宜大长公主的意思,心里不禁琢磨起来,等到席宴开始时,奶娘抱着孩子出来展示时,众人都很是诚心诚意地称赞了一翻,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曲家的人尤其高兴。 今儿曲二老夫人、曲大太太、季氏等曲家女眷和曲大太太的娘家方家人都来了,曲大太太尤觉得有面子,特别是在娘家嫂子们面前,让娘家嫂子们知道,他们曲家的姑娘的本事,就算生了女儿,也同样讨夫家喜欢。 曲大太太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她女儿曲涵嫁给娘家侄子,这几年一连生了两个女儿,她嫂子心里不免有些意见,而她虽然也为女儿焦急,可是到底没有办法,恨不得学着季氏天天烧香拜佛、求生子娘娘给女儿赐个男嗣才好。 就在这种时候,曲潋也生了个女儿,而且镇国公府的人不仅没有什么不高兴,洗三和满月时还大办,淑宜大长公主更是一副高兴的模样,让曲大太太不得不感慨镇国公府是厚道人之余,也觉得曲潋这孩子还是有些儿手段能讨人喜欢的。 看看人家镇国公府,再看看方家,曲大太太心里心疼女儿,不免话里话外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