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着他辛苦,却毫不客气地指使他,没说一声先让他去歇息的意思。景王算是看透这个小姨子了,袖子一挥,大步往后院行去。 纪凛坐在花厅里,阿尚趴在他身边玩小皮球,父女俩虽然没有交集,但是看起来却分外和谐。听到声音时,阿尚扭头看去,见到走进来的高大男人时,有些懵懂。 宫心等认出景王的丫鬟忙上前去请安。 景王一眼便看到坐在那儿的纪凛,他偏着头,似乎是凝望过来,似乎又只是下意识的举动,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整个人僵硬而冰冷。 看到他的模样,景王的神色有些凝重,二话不说便过去给他把脉,然后又检查他的脑袋。 曲潋跟进来,见景王检查过后,便坐在那里紧皱眉头,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颤声道:“姐夫,暄和怎么样了?能治好吧?” 景王回神,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到她高耸的肚子上,说道:“自是能治的,你不用担心。”然后又道:“你快要临盆了吧?” 曲潋低眉浅笑,笑容如一汪秋水明泽,轻声道:“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景王没再说什么。 景王到来的当日,便例了一张密密麻麻的药方,让人去将上面的药材齐集。上面有好几味药材十分珍贵,幸好这几个月京城陆续送了几批药材过来以防万一,那几味珍贵的药材也在其中,如今正好用得上。 常安的效率极快,花了一天一夜时间就将所有的药材齐集好。 接着景王用那些药材按照比例熬成了一桶药浴,将纪凛放在药浴中泡了三天三夜,边泡还要边在他脑袋上施针。 曲潋虽然时常去探望,但是她此时揣着个大肚子,多少有些碍事,所以景王给纪凛治病时,不太让她在场,就怕她心情激动又出个好歹——例如早产什么的。特别是当她看到纪凛的脑袋扎着的银针时,那副脸色大变的模样,害得周围的人都以为她要吓得生了。 不过曲潋还是很坚强地挺过来,拍拍胸口保证一翻,每天仍是雷打不动地坚持着进来探望,看着景王将纪凛的脑袋用银针扎成刺尾,让她心肝都颤了。 她明白这是针灸,药浴配上针灸,这种治疗是最保险的,比喝药什么更能见效。只是理智上纵使明白,还是要为他心疼。 泡在药浴里的时候,纪凛的神色十分平静,直到针灸时,他的脸上会露出痛苦的神色,嘴唇都咬出血来。担心他承受不住疼痛伤着自己,景王常安兄弟进来按住他。 曲潋差点看得泪眼汪汪,觉得一定痛疼之极,因为疼痛,纪凛的脸庞都有些扭曲,甚至身体也一度痉挛休克。要不是强忍着,曲潋差点要没志气地说不治了。 一连五天,曲潋都在煎熬着日子。 直到五天后,房门终于开了,景王一脸疲惫地走出来,对她道:“这次他倒是因祸得福,幼年所伤的头疾之症痊愈了,以后不用再担心他会短命。” 曲潋怔了下,忙问道:“他此时如何了?” “已经清醒了。” “清醒?”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对,他已经恢复神智了,你可以进去看看他。” 曲潋慌忙地应了一声,扶着门就疾步走进去。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