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沁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痛快点头,“好,不提了。” 她虽一直被家里娇惯,但并非任性不讲理的孩子。 林枫很是欣慰。 他才心松了片刻,林沁两只小胳膊便环上了他的脖子,笑的很甜蜜,“爹爹,那我能叫得意么?” ----高元燿的名字不许叫,匡得意许不许啊。 “阿沁你……”林枫看着宝贝小女儿发呆,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罗夫人和林开、林昙、林寒同时笑弯了腰。 阿沁,你不只是咱家的林檎果,你更是咱家的开心果啊! 说笑了一会儿,林枫要过去看看苏师爷,“夫人,你打发阿寒和阿沁早早上床睡觉,我带阿开和阿昙过去看看。”罗夫人知道他们定是有事要商量,笑道:“见了苏师爷,替我问候一声。”林枫答应着,亲亲林沁,把她放到罗夫人膝上。 林枫和林开、林昙起身出门,林沁笑咪咪的冲他们挥挥小手,“早去早回啊。” 无忧无虑,天真可爱。 林枫带着长子长女到了位于林府外院一个开阔幽静的庭院,熟门熟路的走到东南角一间厢房前推门进去,笑道:“伤得如何?要紧么?” 苏先生正半躺在床上,百无聊赖,见林枫前来慰问,脸红了红,含混道:“小伤而已,不值一提。”林枫亲自替他看了看伤势,见果真是小伤,便放了心,揶揄道:“这便是你卜算的结果么?神算子先生,你有没有算到自己会有血光之灾啊?” 苏先生气的吹起了小胡子。 林枫忍笑,“早就跟你说过,我今晨有事,不能相送,让你改天再走,你不肯听。这下子好了吧?受了伤再回来,且得养一阵子呢,你算是走不了了。” “你-----”苏先生气极,怒目而视。 林枫很随和的坐到床沿上,“你先养着伤,等你伤完全养好了,我也应该把真凶捉住了,前因后果弄清楚了,到时候我讲给你听,也是个乐子。”苏师爷嗤之以鼻,“一州之长,遇到件劫案还想着乐子不乐子的,林逾明,你害羞不害羞啊。”林枫用安慰的神情看着他,“我知道你被劫了色,心里不舒服,可是,讽刺挖苦我会让你难受得好一些么?” 苏师爷:………… 两人大眼瞪小眼。 林开和林昙是见惯了他俩这样的,也不以为异,林开笑道:“爹,苏伯伯,虽然目前证据尚且不足,不过我总觉得苏伯伯遇劫和怀远王殿下突然到了安定是有关系的。”林昙点头,“是啊,良叔说那两枚金弹子是忠王府一个门客的独家暗器,说不定是京城那些个王爷争这个争那个的,都争到安定州了。” 林枫和苏师爷不再斗口,正色道:“极有可能。” 当今皇帝登基之时原配郑妃已过世,他追封郑妃为皇后,并以伉俪情深为名,一直没有册立继后。而且,不知究竟因为什么,皇子已经陆续成年,他也没有册立皇储。如今储位空悬,哪位皇子没有野心,不想继承皇位?自然是各自拉拢朝臣,扩大势力,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怀远王奉旨出京,办的应该是要紧事情,如果他身边出现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一位来历不明的美人……这背后的事,就耐人寻味了。 ---- 夜深人静,林枫方才回房。 罗夫人在灯下等他。 床上,林沁小脸蛋红扑扑的,睡得正香。 “阿沁一直强撑着不肯睡,要等你回来。”罗夫人过来替林枫宽去外衣,小声告诉他,“我又拍又哄的,总算把她哄睡了。”林枫歉疚,“明天我一定早回,陪阿沁玩耍,哄她睡觉。”罗夫人抿嘴笑,“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明天我就陪阿沁坐着,眼巴巴的等你回来。”林枫也笑。 他换了家居衣裳,洗过手脸,和罗夫人坐在一起,执手细语,“……如今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在有匡得意,明天见了他,或许便会清楚了。” 罗夫人平时总是很专心的听他说话,今天却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林枫觉察到妻子神色不对,低声问道。 罗夫人面色越发不对,显然是心中在挣扎、交战。 林枫也不催促,只是温柔的看着她。 罗夫人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全盘托出,“我和表姐重逢,回忆起许多往事,那些让我悲痛欲绝的往事,我一件一件,都回想起来了。”性情一向明快爽朗的她,此时脸上却阴云密布,整个人被笼罩在哀伤、悲恸之中。 林枫眼中闪过丝灼痛,轻轻揽过她。 月影移墙,树梢风动,一个黑色的人影在月色中趁着风势跃上屋顶,循着灯光摸了过来,伏在屋檐侧耳倾听。 窗棱上映出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影,男人好像在安慰女人,女人在哭诉什么。 “……那时阿开和阿昙只有四岁,粉雕玉琢,聪明伶俐,咱们一家四口和美度日,何等快活,如果不是突遇山贼,你和我不会跌落山崖,阿开不会受伤将死,阿昙也不会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