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抱着她亲了又亲,娘儿俩好像八百辈子没见过面似的,亲热极了。 其实就分开了半天而已。 林枫也早早的回来了,“其实我是很尽职尽责的清官,不过,怀远王殿下既然说我身体微恙,我也乐得偷偷懒。”颇有兴致的拿起林寒的书本,亲自教他读书。 林沁搬个小凳子在旁边看着,眼睛一眨一眨的,也不知她是听懂了呢,还是瞎凑热闹。 林寒跟父亲说着他的学习心得:“爹,虽然王文公名声很大,可是他不近人情,我便不爱读他的文章。”林昙在他身边坐下,循循善诱的说道:“阿寒,从前在登州有一位姑娘叫阿云,很早的时候父亲便去世了,十五岁的时候母亲也病逝,孤苦无依。她叔叔不想养活她,又贪恋财礼,把她许给村里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韦阿大。” 林寒莫名其妙,不知姐姐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林昙一笑,“阿云嫌韦阿大又老又丑,不愿嫁给他,可她的叔叔做主让她和韦阿大定了亲。阿云不服,趁韦阿大夜间独自寝于田舍之地去杀他,由于力气太小,人没杀死,她自己逃了。之后官府抓到她审问,她立即了招认了所有事实。” 林寒听的入了迷。 林沁明明没听懂,但是看看父亲、母亲、哥哥都听得很专心,她也装出幅深沉模样。 林昙详细跟弟弟解释 ,“登州知州判阿云死刑减二等定罪,报到朝廷之后,刑部却以为应该是死刑。之后朝中展开辩论,一派以王文公为首,一派以司马温公为首,以王文公一首的认为阿云不该死,以司马温公为首的一派认为阿云该以恶逆判处死刑。单从刑律来说,他们的争议在于两点,一个是阿云和韦阿大究竟算不算夫妻,另一个阿云究竟算不算自首。阿寒,你觉得这位阿云姑娘应该被判死刑么?” 林寒仔细想了想,“杀人、伤人都是不对的,可是这位阿云从小没了爹,娘又去世了,好可怜……姐,我也说不好应该怎样,就是觉得她可怜……”林昙摸摸他的头,温声道:“你才只有八岁,当然会这么想,王文公当年在朝堂上和司马温公辩论激烈,经过一年多的争执,终于保下了阿云的性命。他的想法当然和你不同,也有他的目的。不过,他没有执意要杀死阿云,对不对?说他不近人情,会不会有失公允?” 林寒若有所思。 “姐姐好厉害!”林沁在旁拍起小手掌,热烈的为姐姐叫好。 “姐姐很博学。”林寒冲林昙拱拱双手,表示很佩服。 林昙一笑,“阿寒,你活了一个八年,我活了两个八年,我自然比你知道的多些。”话语中带着调侃之意。 林寒转头看林沁,“阿沁,你活了一个四年,我活了两个四年,我自然比你知道的多些。”语气和林昙一模一样。 林沁忽闪着大眼睛,讨好的嘻笑,“二哥,什么意思?” 她没听懂。 林寒取出十六根算筹放在桌上,教给林沁,“阿沁你看,这是多少个?二哥教你数,一,二,三……十六,这总共是十六个,十六,便是姐姐的年龄了。”又把这十六个算筹分开,八个在上面,八个在下面,“十六分成两半,每一半是相等的,都是八。阿沁你数数,是不是八?八岁是二哥的年龄。”之后再分,“八分成两半,就是四了。阿沁,这是你的年龄。” 林沁趴在桌上看来看去,伸出小手把四分成两半,上面两个,下面两个。 “二!”她高兴的叫道。 “阿沁分的太对了!”她的父母兄姐都过来看,替她叫好。 林沁瞅瞅看看桌上的算筹,回过身往自己身后瞅,踮着脚尖,很卖力气。 “阿沁这是看什么呢?”大家都纳闷。 林沁瞅了半天啥也没瞅着,生气的转过头,“二呢?二在哪儿?我要说他!” 什么意思?她的父母、哥哥姐姐一时间都没弄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