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婳儿记下了。”沈明婳心神激荡,柔顺的一一答应。 晋江侯道:“外祖父有事,走了。王妃保重。”说完话,便即转过身,快步流星的出去了。 “外祖父。”沈明婳着急的想要挽留,但是,晋江侯已经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曾嬷嬷陪着笑脸,“王妃,侯爷的性子您还不知道么?从来不拖泥带水的,有事说事,说完事便走了,向来不肯多停留的。”如灵也是沈明婳从娘家带的侍女,这会儿正为晋江侯的壮举雀跃兴奋着,两眼亮晶晶的说道:“奴婢要恭喜王妃呢,这府里的美人儿从前多嚣张啊,现在一个一个的可老实了,往后她们还会更老实的!”沈明婳嘴角挑了挑,“是啊,她们会老实的。”刀都要横到脖子上了,还敢不老实么? 沈明婳差了如灵回沈家向罗绬报信,“……让大少夫人放心,我这里好的很。有了外祖父撑腰做主,往后定能振作。”如灵一一记下,笑盈盈的回沈家送信去了。 “有侯爷在,王妃还担心什么呢?”曾嬷嬷宽慰着沈明婳。 沈明婳苍白的面颊上有了血色,温柔笑起来,“是啊,有外祖父,我还担心什么呢?他老人家会为我做主的。” 晋江侯出了修德王府,直奔紫禁城。 到紫禁城外下了马,跪在宫门前请罪,“臣擅闯修德王府,失仪无礼,求陛下严厉惩罚,以儆效尤。” 他是什么身份,守门的侍卫一见就心慌了,飞奔进去禀报。一层一层报上去,侍卫统领听了也是大惊,忙到紫宸殿要求面见皇帝,小心翼翼的禀报,“罗侯爷闯了修德王府,现在宫门前长跪请罪。”皇帝正在批奏章,闻言诧异抬起头,“有这等事?宣罗起进来。” 晋江侯进到紫宸殿拜见皇帝,“臣有罪,臣因为心疼外孙女,方才擅闯了修德王府……”把自己在修德王府做的事说了说,“……臣鲁莽无礼,求陛下降罪。” 皇帝从头到尾听了听,笑着摇头,“罗卿,你何罪之有?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朕确是让修德王在府中修德养身的,不是让他花天酒地胡作非为的。他年轻纪不晓事,不知道轻重,罗卿这做长辈的人提醒提醒他,有何不可。” “臣有干涉修德王府内务之嫌。”晋江侯老老实实的说道。 皇帝微笑,“罗卿那两条禁令定的好。若是有人敢引诱修德王白日宣淫,自是该死;若是不听王妃的命令,也该严惩。天无二日,家无二主,修德王的侍妾美人若是连王妃的命令也不服从了,岂不是杂乱无章、乌七八糟?这本是最为浅显的道理,年轻人不明白,长者教给他们便是。” 丝毫也没有责怪晋江侯的意思。 不只没有责怪晋江侯的意思,皇帝还命庞得信搀扶起晋江侯,赐座,和他说了会儿家常,“罗卿这是回京之后便到修德王府了么?可曾见过家人?”晋江侯恭敬道:“臣有一对双胞胎的孙儿,臣在边关的时候便日夜思念,因此一进京便回家了,先见了见这一双小孙子。”皇帝笑道:“朕要为阿昊和阿昕鸣不平了,这是罗卿的曾外孙呢,而且还是龙凤胎,何等难得,罗卿却不急着去见他俩。”晋江侯忙道:“要见的,要见的,臣听阿沁讲了阿昊和阿昕是如何如何的可爱,心里早就痒痒了,恨不得立即见到这两个孩子。不过,臣想先把棘手的事处理了,之后心中没有挂碍,心地清明,可以好好欣赏两个孩子的可爱之处。”皇帝大笑,“原来如此。” 皇帝命庞得信到修德王府传他的口谕,“修德王府中所有美人,无论是侧妃、夫人还是侍妾、婢女,胆敢引诱修德王白日宣淫者,斩;胆敢不听修德王妃的指令者,斩。”庞得信把皇帝的口谕一一记下,出宫去了修德王府。 晋江侯虽说言行举止显得鲁莽了些,可他说的话都在理,并不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他要求修德王的美人儿们白天不许服侍修德王,这绝对是正当合理的,没有一点疑问。要知道,白日宣淫向来是很遭人非议很受忌讳的,不管在哪家都是说出去很丢人的事。至于他要求晚上的侍寝由王妃做主安排,那就更是理直气壮的了,这本来就是正妻的权利啊。别说平民百姓、官宦人家了,就连皇帝也是一样,他如果有皇后在,也是翻了妃嫔的牌子之后有专人报给皇后,皇后安排妃嫔侍寝。 可怜冯贵妃得到消息的时候,皇帝的口谕已经传下去了,她连求情的机会也没有。 皇帝没有过多留意修德王府的事,命庞得信去传口谕,之后便不再提了,反倒和晋江侯说起阿昊和阿昕,“太后但凡见了这两个孩子便笑口常开,朕一则以喜,一则以忧,罗卿,朕曾经说过把太后逗笑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