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米店的老板刚刚高价进的米,眼看着就真的得囤着了,把他愁得连着两天都没睡了。价格连降了两天,仍然门可罗雀,他一气之下,跑到后面眯着去了,只留了一个伙计看店。 陆琅琅走到柜前,一拍柜面,“买米。” 那伙计正偷懒打盹儿呢,被陆琅琅吓了一跳,一双三角眼朝陆琅琅打量了一番,没好气道,“一斗两百钱。” 陆琅琅被吓了一跳,“你骗谁呢,半月前我在京师买米,一斗米不过十钱,你居然卖两百钱?” 伙计一翻白眼,心想你这孩子也敢在我面前吹牛皮,还京师呢,只怕你连扬州都未到过,“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这就要打仗了,粮价飞涨,你要是现在在京师买米,只怕一两银子也未必买到一斗。你买不买,不买有的是人买,别扰我困觉。” 陆琅琅有点儿恼火,但是想起平日里陆湛对她的教训,于是压下了火气,掏出了一张钞纸。那伙计眼睛顿时一亮,这孩子随身携带的居然是天下最大的钱庄通泰的钞纸。上面是十两的面值。他接过细细一看,的确是真的。 那伙计见左右无人,邪念顿起,拉黑了脸,“哪里来的小贼,居然偷了我们店里的钱钞。下次再敢如此,我就报官了。” 陆琅琅一下子没回过神,那伙计已经将那张钞纸揣进袖里,然后恶狠狠地对陆琅琅道,“你赶紧走,不然我报了官,先打你一百板子。” 陆琅琅眨了眨眼,气极而笑,“好,好。你等着。”然后转身就走。 那伙计见陆琅琅一声不吭就走,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了两声,一般人家,就算是屯米,也不过一两二两银子的囤。这么毛大点孩子,敢拿十两的钱钞来买米,多数是钱财来途不正,即便被他闷了,多数也不敢声张。 不多一会儿,老板睡完了午觉,从后面出来了,问那伙计,“可有人来买米?” 伙计呵呵地奉承着笑了两声,刚要开口,见门口走进了两个人。 一个衣衫阔气,方头大耳,一看就是一个有钱的商人模样,另一个小巧精瘦,正是方才来过的那个少年。 伙计心里突噜一下,害怕了起来。 只见陆琅琅对那商人笑道,“老爷,我打听好的就是这家米店,他家有足够的米,您想买多少都行。只是价格,恐怕得您和老板商量。” 米店老板一听,顿时高兴起来,“里面请,里面请。” 那商人点点头,进店坐了下来,问老板,“我想要买数千石的米粮,你这里可有。” 这是大主顾上门了,米店老板眉开眼笑,连连点头,“有的有的。” 商人又问,“价格几许?” 米店老板正愁卖不出去呢,“斗米百钱。” 商人一皱眉,“这价格不便宜。” 米店老板忙道,“你这个时候买米,想必是知道如今这情形的。这价虽然不低,但是日后肯定会更高。” 商人还有些犹豫。 陆琅琅再一旁插嘴道,“老爷,我一路打听过来,他家的米价确实不算高,更有那黑心肝的,开价斗米两百钱呢。” 那商人笑道,“两百钱,疯了不成。” 陆琅琅一挑眉,“可不是。所以我说这家的米价还行,而且我刚才已经付给这个伙计二十两的订钱了。” 伙计一听就急了,“你胡说,你何时付过我订钱?” 陆琅琅一愣,“我方才过来的时候付的呀。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斗米百钱,你说价格马上就要涨,让我先放定钱,便不涨价了。” 伙计急了,“你胡说。” 陆琅琅冷冷一笑,“我胡说?哼哼,老板,我且问你,你可有在他身上放置二十两的钱钞?” 老板狐疑的目光就落在了伙计的身上,这店里的钱财都在他的手里,他无缘无故地怎会在伙计身上放二十两银子的钱钞。他摇摇头,“并无。” 陆琅琅上前一步,一掌按在那伙计的右肩上。那伙计只觉得右肩一麻,便动弹不得。 陆琅琅道,“还麻烦老板在他身上找找,方才我递给他的是通泰钱庄的两张十两的钱钞。跟我身上剩余的钱钞都是连号的。这可做不得假。” 那伙计吓得斗若筛糠,见米店老板已经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知道抵赖不过,“小爷,这位小爷,是我鬼迷心窍,不该贪你的银子。可你方才确实只给了我十两银子的钱钞啊!您可千万别害我。” 陆琅琅冷笑,“真是好笑,我与你素不相识,自带钱财来做你家生意,为何要害你?” 米店老板已经从伙计的袖口里搜出了一张十两的钱钞,不用问,也知道这钱钞肯定不是自家伙计的。不由得怒上心头,一个巴掌就扇在了伙计的脸上。 陆琅琅松开手,任由那伙计腿软倒在地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