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好久不见 是贝拉来了,贝拉还带来蛋糕。 是她喜欢草莓味蛋糕,在眼帘即将瞌下时,又用力一扯。 不是贝拉。 眼前这个人,她已经有十六天没见到了,十六天前的那次见面也是匆匆一个照面,那时在办公楼公共大厅,她低头刷手机,在此起彼伏的“宋先生”中抬起头来,他迎面而来。 说不清是在看她,还是在看他的某一名员工。 套用妈妈的职业行话形容:宋猷烈,是一门纷繁复杂的语种。 这是张纯情在过去一年时间里对这个男人的全部理解。 草莓味蛋糕轻放在她面前,酒杯被拿走,萦绕在身边的气息熟悉又陌生,周遭安静极了。 那声“张纯情,生日快乐”和外面的“生日快乐”同步,今晚,在酒吧庆生的还有一名亚美尼亚姑娘,亚美尼亚姑娘的男友还准备了求婚戒指。 外面好不热闹。 贝拉说了,得让宋猷烈给她唱生日歌。 眼帘也懒得掀开:“宋猷烈,给我唱生日歌。” 还真的是好上司。 她的上司啊,歌唱得真不怎么样,但好在声音好听。 生日歌唱完了。 贝拉说了,生日歌唱完了就把整个蛋糕往他脸上砸,她心里倒是想,可她今晚喝了很多酒,怕是站都站不住。 那就把砸蛋糕换成别的吧。 换成索要生日礼物。 手掌往着天花板:“生日礼物。” “张纯情,我带来了生日蛋糕。”他说。 “你只不过跑了一趟蛋糕店而已,这不算生日礼物。”她说。 草莓蛋糕一看就知道来自于贝拉的手笔,宋猷烈只不过代劳跑了一趟而已。 “来时太匆忙,改天再补上。” 这个男人一直就是这样,他不说“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没准备礼物”,而是换成另外一种不让她感到难堪的说法。 “不,我现在就要。”借着酒劲,趁着这短暂的清醒时刻。 和自己上司说这样的话就不怕被解雇吗? 不,这男人脾气好得很,最开始张纯情没少利用写在聘用书上的权限,问他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只要时间允许,都会得到很详细的解答,碰到鸡蛋挑骨头的问题也不恼。 他正在把她几样私人用品放到包里,之后是手机,拉上包包拉链,再去捡被她丢在一边的鞋。 脾气可真好啊,完全没半点架子。 两只鞋整整齐齐摆在她面前,微欠下腰,嘴角处笑意淡淡:“让宋猷烈给张纯情当五分钟仆人,你觉得这个生日礼物怎么样?” 让宋猷烈给张纯情当仆人,这点子似乎不错。 “女士,”宋猷烈朝她伸出手,“需要我为您穿上鞋子吗?” 看着宋猷烈的手,那真是特别漂亮的一双手,让这双手为自己穿鞋一定是很浪漫的事情,不,不,和浪漫无关,是让仇家给自己穿鞋很不错。 最后一秒,张纯情拍开那双手。 抓住即将涣散的思绪,问:“宋猷烈,你办公室那个戴巴拿马帽子的姑娘是谁?” 张纯情总是记得被钉在墙上的照片,碧海天蓝,巴拿马帽下的笑容,那笑容越来越清晰,然后,有一天,那笑容神奇地跑到她梦中。 在梦里,笑容变成了笑声,一串串的,像酷暑时节,一颗颗冰粒在调酒师手里上下晃动的声响,伴随调酒师手腕力道越来越为柔和,冰粒逐渐和柠檬酒混合在一起,成为盛夏最好的解暑饮品。 宋猷烈没有回答,于是她带着不耐烦的语气把问题重复了一边,末了还补充一句:“为什么要用飞镖钉她的眼睛?” “看来你喝了不少酒。”他和她说。 是啊,她是喝了不少酒,大约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抛弃自尊骄傲去问那个问题。 “张纯情,你还能走吗?”他问她。 “回答我。”固执说着,“干嘛拿飞镖钉她的眼睛?” 片刻。 “嗯……”他拉长着声音,“如果说这是一种特殊的打招呼礼仪,这个答案女士您满意吗?” 鬼扯! “她是谁?”问题回到原点。 “对于我而言,那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很是干脆利索的回答。 “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脑子开始晕乎乎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对你而言,她真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吗?就只是那样吗?” 关门声把张纯情从晕乎乎中勉强拉了回来,周遭事物像漂浮在半空中,手下意识间摸索着,触到柔软的头发,顺着发末是肩膀,坚实宽厚。 现在,她应该是在宋猷烈的背上。 那个问题忽然间变得不重要了起来,重要的是此时此刻她在他背上。 他背着她走出包厢,酒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