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洛杉矶,我住在三楼,小姨住在二楼。”细声细气说道。 戈樾琇成功做到让贺烟煞白着一张脸离开。 把花束放在一边,来到窗前。 那番话说出,心里又隐隐约约疼开,这次更清晰,像细细的线一阵一阵刮着她承痛力最为薄弱的环节。 该怎么形容来着?宋猷烈那混蛋骗了他表姐,同时又欺骗了他的母亲。 笑出了声音。 再环顾了房间四周,戈樾琇还是没能找出一面镜子。 即使心里有所准备,但在那扇门从外打开时,戈樾琇还是下意识别开脸。 别开脸,转过身,面对窗外。 窗外绿阴如盖,白浪翻滚,海天相接,深深远的淡蓝处,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 关门声响起,来到她身边的脚步宛如鬼魅,脚步停在窗前。 耳畔,传来: “十五岁时,相信守护天使,相信在你因疏忽身体失去平衡时守护天使一把拽住你后衣襟,免于你从楼梯上跌落;十五岁时,相信爸爸曾经在漫天繁星的夜晚来过,那忘关的窗户是爸爸关上的;十五岁,也相信那个少年被关进那幢白色房子里,只因说这话的人是宋猷烈的表姐,相信宋猷烈的表姐就等同于,相信宋猷烈。” 嗯,咸鱼头变得会说话了,声音线条不错,很能调动气氛,相信假以时日,鲜于瞳会在广播界占有一席之地。 不然,那么蠢的话怎么会把她听得心有戚戚然。 “上山时我扭到脚,也许那是一个很好的暗示,‘快回去吧’,但我没有相信,凭着一股傻劲找到那幢白色建筑,分明,那个登山者们的歇脚点,大门紧闭,不得其入,门外还贴着给登山者们的告示,我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天已经黑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想起口袋还放着手机,倒霉事连串,手机脱手,手机没捡到我却掉进山坳里再也没爬上来,醒来周围都是火,我的身体被树干牢牢压住,后来,我就变成这个样子。” “到现在,我依然记得你在巴士上从包里拿出的美金一叠起码有三英寸厚,那么厚的一叠肯定有五万美元以上吧,你看都不看,把美金交到那些人手里的动作做得潇洒极了,像你这样的人。” “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那个夜晚对于我的意义;像你这样的人和十五岁的鲜于瞳撒下的谎言就等同一你把三英寸厚的一叠美金交到那些人手上一样,傲慢而嘲弄。” “醒来时,我和他们说,是因为妈妈和我一位叫做宋猷烈的朋友才坚持下来,‘要是我走了妈妈就没人陪伴’‘我要是这样就走了,宋会因此而愧疚终生’我和他们这样说。” 鲜于瞳在笑,一缕一缕,像一种叫鼩鼱的洞穴动物,在夜里发出的声音:“那是我第一次骗人,妈妈和宋是其次,戈樾琇才是鲜于瞳坚持下来的最大功臣。” “戈樾琇,你就不想看看我吗?看看那叫鲜于瞳的女孩因你的一次谎言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 “是的,鬼样子!” 要的,要看的,怎么也得看。 窗是打开着的,天光处于一天中的极盛时刻,以排山倒海之姿狂泻而下。 那张脸清清楚楚。 一边还是鲜于瞳的,是那带有点倔强又有点盲目的鲜于瞳,另外一边则像戴面具,面具花纹有点像老树的皮。 其实,也没多可怕。 让戈樾琇第一眼就下意识避开的应该是鲜于瞳的嘴唇。 鲜于瞳的嘴唇涂着艳丽色彩,是一层覆一层涂上,还是刚刚涂上的。 嗯,鲜于瞳学会耍心眼了。 分明,她是以这样的方式达到把戈樾琇吓了一跳的效果。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