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蛋吸引住了,脚步放得极慢,目光大肆围绕着他,从脸到脚再到腹肌,索性,停下脚步窃窃私语。 女孩们当她是空气来着。 太阳镜戴上宋猷烈的脸,草编帽更是把他一张脸遮挡得只露出下巴,挽住他臂膀,她得看着他。 走了几步,笑。 开始是好笑,继而是自嘲,最后是苦涩。 出工艺品区,海风迎面而来,她的灯笼裤又鼓起,像两截大胖萝卜,看一眼灯笼裤再看一眼他,这一刻是抿嘴气呼呼的,下一秒又抑制不住扬起嘴角,她到底要生气还是要不生气? 思索间,草编帽被摘走。 还能有谁会干这种无聊事,太晒了。 “还给我!”伸手。 不仅不还,还仗着身高优势把草编帽举到头顶上。 举着帽子,脚步不紧不慢沿着海滨街道,于是呢,她每走十几步就得为被摘走的帽子发起冲击,孜孜不倦,终于,她夺回她的帽子。 气喘吁吁,拿着帽子,得意忘形,笑声一串一串被海风带走,他站椰树下,也在笑,笑得很安静。 淡淡的苦涩泛上心头,戴好帽子,挽住他臂膀。 “不许再抢我的帽子!”警告。 “要是再抢呢?”他问。 “要是再抢,我就不理你。” 警告很有用,起码,他没再抢她帽子,但!这一次,遭殃是她的太阳镜。 谁怕谁,他抢她东西,她理所当然也可以抢他东西,两人在街尾扭作一团,难舍难分间,他说出“戈樾琇,我碰到你胸部了,很软”,一呆,回神,像一头公牛,奋力一扑,把宋猷烈直接顶到沙滩上,宋猷烈往沙滩栽时拉了她一把,两人双双朝沙滩滚落。 天可真蓝。 让身体呈现出大字形状,眯起眼睛。 现在,她和他算是一起玩了吧,随心所欲,不需要去顾及他人目光。 一起玩了,接下来就是一起吃东西。 他们找了一家面向海的海鲜馆。 海鲜馆为半露天设置,一把太阳伞一把桌子几把椅子,就算一个餐位。 餐位几乎座无虚席,穿沙滩裤的男人们翘着腿喝着啤酒眼睛忙碌寻找热辣的泳装女郎,而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在美味的海鲜面前也不顾及形象了,手麻利剥着皮皮虾,眼睛已经喵向刚刚呈上的生蚝。 很快,戈樾琇成为海鲜馆不顾及形象的女人们的一员,把生蚝倒进口中,瞥了宋猷烈一眼,心里不乐意了。 格陵兰岛来的孩子和那些翘腿的男人们如此的格格不入,喝啤酒时像在拍广告,精致漂亮,吃个生蚝像是礼仪示范,一点醋再加一点柠檬汁,提到小勺上才入口,再来小口苏打水。 这样的宋猷烈把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衬得很是粗鲁。 戈樾琇想了一下,她很久不干破坏的事情了。 目光溜了一圈,锁定在翘二郎腿穿花衬衫的男子身上,说:“宋猷烈,那位先生的坐姿很帅气,我觉得你像他那样坐的话,会更好看。” 被无视之。 “你要是像那位先生那样的话,说不定能讨到我的欢心。” 这次,回给她一个“得了吧”的表情。 她今天非得让格陵兰岛来的孩子也翘一回二郎腿不可。 身体往前倾。 说:“宋猷烈,你要是像那位先生一样坐着,我就让你吻我。” 话一说出口,瞬间呆住。 她怎么就说出这种话来了,要知道,她是知道那个秘密的,但宋猷烈不知道。 抛去顾澜生不谈,她怎么也不能说出这句话来。 为时已晚。 宋猷烈当真翘起腿,手像沙滩蟹的触角以爬行状撑在膝盖上,咋看,滑稽又可爱来着,像天才射手在最有把握的得风点投了一个三不沾。 得意忘形的臭毛病又犯了,大放厥词。 “宋猷烈,你还得像那位穿红色沙滩裤的先生一样。” 穿红色沙滩裤的先生腿抖得欢。 “抖腿给摸不?”天才射手不知廉耻挑逗。 心里已打定主意,她是一名精神病患者,精神病患者加愤怒调节障碍,她可不能为难自己。这是让格陵兰岛来的孩子上当出糗的好机会。 假惺惺面露为难之色,最后下定决心,点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