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了大半夜,到两点多终于抱着杂志睡着了。 一豆昏黄灯光里,隐隐有个人影靠近。检边林将外衣脱下来,丢在墙角的小柜子上,脱了鞋上床看着抱着杂志半靠在床头的初见,慢慢俯身,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蜷起来,背脊贴着墙,脸贴着初见棉被外的大腿位置,搂着她的腰,阖眼就如此凑合着睡了。 到半夜,初见喘不过气,总感觉被东西压着,恍惚醒来。 手指动动,就能碰到他的短发,心蓦地打了个颤:“你怎么不盖被子啊?”检边林被吵醒,不想睁眼。 你怎么不盖被子啊? 他恍惚像回到小时候,六七岁?父亲半个月不在家在舟山,他寄住在他们家,总是有个特烦的声音在他午睡时,反复说,我妈说不盖被子会着凉的,你怎么不盖被子啊。他听烦了,翻个身,蜷起身子继续睡,没多会儿带着她身上特有的香皂气味的小棉被就被盖上来了。顺便再很烦地加上句:我妈说会着凉的。 …… 他带着朦胧睡意,这么躺了一个小时腰都僵了,缓了会儿才算是直起来,将她靠在身后的枕头拉下来,让她先躺好,然后自己掀起棉被一角,钻了进去。 暖烘烘的,是她体温焐热的。 这一系列动作都很自然连贯,等两人盖了一条棉被,初见忽然清醒,紧张感越重心跳越重,想到了那晚在车上。最后检边林没忍住,把她的衣服推上去—— 他睡意正浓,摸到她的腰,挺自然捞过来。 “你不累吗?”初见大气都不敢喘,显然在误解。 “嗯。” 这是“嗯”是累,还是不累? 是她的僵硬,她的误解,还是因为紧贴着有了自然反应,缘由不可追溯。总之,原本睡意浓着的人也睡不踏实了—— 嘴唇蹭着她头顶的短发,额头。 在棉被里的那双手不太|安分地扫除着所有障碍,或是扯开,或是丢掉,或者直接用膝盖顶出去,落到床下……手表磕到床头发出了声响,他才察觉自己什么都丢下了床,却忘摘表。 怕磕到她。 他俯身汹涌地亲着她,两手反到背后扯开表,丢去桌上。 抓住她的手压在自己光着腰后时,他还在反问这里是不是太随便了……来不及停下,只是到处摸索她的手,一根根手指摸过去,找到无名指。一个小小的尾戒褪下,套上去。 初见。我爱你。 嘴唇濡热地在她耳边蹭了好久,卡了半晌也没说出来,那三个字太重了。 她:不行不行,你停停,你摸我腿,它怎么在发抖? 他喉咙发干:…… 她:等等……你先和我说,和别人有过没有? 他:…… 真想掏出心给她看。 那里边除了她还能有谁。 检边林嗓音磨人得不行,哑声问:这里,对吗?这里…… 她被问得装哑巴,羞得想推他下床,这种事怎么还开口问啊…… 他手肘就在她脸侧,枕头被压下去一道痕迹,喉口发紧……所有要命的陌生的细微末节的触感都在疯狂地表达她是他的。太真实,却像是梦。 …… 后来检边林没太控制住把她弄得直哭,慌着抱起来,心疼得要命。初见靠在他光着的上半身,疼得一身虚汗:这床一直响…… 检边林看她这样子就只剩心疼了,哪还顾得上别的。他从床脚捡回长裤套上,用棉被把初见裹得严严实实地抱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