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想要继续吻下去的时候,却听见了外面冉羊的敲门声。 冉羊也很是精明,如果不是大事,绝对不会在此刻打搅。 他的动作一顿,黑幽幽的眸子就看着她,恋恋不舍地从她的唇边退开。 像是一盆不能再继续升温的烈火,终于稍稍降了温,不至于用着过于滚烫的温度把人给融化。 滚烫的温度移开,压力顿消,她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他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看着她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来。 仿佛在说,他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 回了魔界之后,魔尊必须去处理魔界的大小事务,毕竟他是魔界之主,平日里他可以甩给广平,可到了魔宫里,就逃避不了。 他虽然有被打搅的不悦,但是却带着一种餮足之后的愉悦。 就像是吊在小魔头前头几十年的那一口甜,有朝一日终于尝到了,反而舍不得吃下去,会把她珍藏起来,时不时去看上一眼就觉得心满意足,就像是一只看守着宝藏的、贪婪又吝啬至极的巨龙。 他如今可以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了。 只要想到她在这座魔宫里,他突然间就觉得这个自己住了很多年、从来只觉得孤独又空荡荡的魔宫,变得很好、很好。 黑色的大幽灵离开了这座房间,那种压缩到了极致、仿佛浓郁到化不开的张力和气氛也渐渐地消散了。 她从未真的认为他是那么好掌握的一只魔,但是她也的确,日复一日在他的示弱当中渐渐放下了戒备,她当真习惯了那一套哄他的方式,以为这样就可以万事大吉。 她在渐渐将注意力转移到补天石上之后,甚至于遗忘了这宿敌的恐怖和危险性。 真要把这魔头当做了温驯之辈,才是大大的错误。 这明显就是一只贪心不足的野狼。 黑发散乱的清冷少女拨了拨永夜烛的灯芯,侧脸忽明忽暗,许久之后,系统忍不住突然间吱声:“宿主,你怎么了?” 她才恍然地回过神来,理了理自己散乱的发丝、微发皱的裙角。 那魔头离开了,可这座卧室里,他的气息似乎无处不在。 系统小声说:“从前宿主你不是——” 从前系统误以为攻略魔尊就可以挽救一切的时候,她的态度要自然舒展很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种无可比拟的自信,让系统认为她是个平平无奇的恋爱小天才。 她回过神来,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因为我从前只有愧,只是想对他好一些,没有私心。” 系统不理解:“那现在呢?” 从前没有私心,那现在呢? 她没说话,只是扶起地上散落的熏香,坐在榻上给自己斟茶。 一杯杯的冷茶灌下去,可是唇上有着细微、但难以忽视的疼痛,甚至能够感觉到连舌根都是一阵阵发麻。 像是喝下去了一种辛辣、呛人、迷醉的烈酒。 她转过头看铜镜,却见到里面那个人,也和喝下了烈酒似的。 眼神不复坚定的透彻,而是迷蒙和微醺,从面颊到耳尖,全都像是喝了酒一样,透着前所未有的酡红。 …… 这一夜本来应该混乱至极,但奇怪的是,在这个陌生的、本应该让她觉得戒备的魔宫里,她竟然睡得很好。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传来了一阵地动山摇。 她掀开了帘子望过去,本以为外面出事了,才发现—— 原来是小眼睛正在魔宫前打滚。 小眼睛的原型差不多有半座山那么大,一翻滚起来就是地动山摇。 她在窗边看了一会儿,突然看见窗边爬上了一种黑色的不知名小花,她的手指才放在窗台上一会儿,小花就立马爬上了她修长纤细的手指,像是一只别致的小花戒指。 “这是可以感应到魔气中所传达的情绪而开花的灵草,是唯一能在魔界深处生长的花。” 说话的人,正是在外头投喂小眼睛的冉羊。 她难得好奇:“它叫什么名字?” 冉羊笑眯眯转过头来:“魔藤花。” 冉羊也有两个魔角,但是他的角和魔尊的角不一样,很像羊角,一转头一两个羊角也跟着转过来。 “只是我们魔宫种下魔藤,从建成起就没有开过花了。” 但是今天早上,突然间一夜开起来了烂漫的魔藤花,一夜之间疯长。 她低下头,就看到了那小小的魔藤花探出了黑色的藤、缠绕在她的手指上,欣喜地绕着她的手指在风中招摇,还有一朵黑色的小花飘在她的掌心,痒痒的。 本来有些空旷的魔宫,在魔藤花绽放之后,多了一种绚烂又诡谲的美丽。 她正想说什么,就看见魔头朝着她走了过来。 那魔头本来面无表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