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一段很是吃力,这般侧面贴地、四肢完全紧贴的爬法很耗体力,喘了几口气又再继续向前。不知这样停停爬爬过去多久,伸在前方的手触及到了阻拦,心头一沉,不会爬了这么久这是一条死路吧?若是再让我倒回去可就麻烦了,空间受限,我根本不可能在里面调转。 不甘心就这般无功而返,我又爬前了些,尝试去推前方遮挡,发现果然也有松动位置。刚才就留意了,这里面的材质说石头不像是石头,说是土又不像土,反正很特别。松动大致是因为时间长了之后脆化,很费了一番时间与力气,终于把前方推开了一大块,听着滚落而下传来的声响,心头微动,快速爬前探出头,果然,又出现了一个独立空间。 等我艰难地从豁口缝隙里钻出,再一点点爬下时,脚先垫到了一样物什。可供着力,松开手蹲下去摸,木质的?过了片刻发现这居然是一张桌子,桌面上有不少碎屑,应是我刚才推下的类似石块的东西砸落造成的。 很幸运,尽然被我摸到了手电筒。激动地打开,因为太过沉黑,而刚才又一直在黑暗里,即使手电那微弱的光亮也觉得刺眼。下意识地闭眼,却似那一闪而过的光亮中看到了什么,又再睁开,仍然刺目,但我眯起眼扫略刚才的视角,定住视线。 高城的肖像,小童的画。 居然就平铺在这张桌子右上角。本以为是碎屑的痕迹,我用手抚过却发现在画上高城的眉心处有一个红点,很像是……被一颗子弹穿过! 立即觉得那红点触目惊心。我在为秋月白做画影时,最后关键处大约有看到她低头凝看的东西轮廓,推断就是这幅画。假如那会这画曾出现在那,现在它又在这里,意味着有人在短时间内将东西移转到这处,而这个人,对此处地形不单单是熟悉这么简单了。 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那只黑手,杀了秋月白然后将引诱她的画藏在了这里。高城说秋月白是故意求死的,一定还有什么与这幅画一同被她看到了。我爬下桌,依着手电光一点点照过去,发现这几乎可以称为居室。床、沙发、椅子、衣柜等,虽然地方不大,但东西看起来似乎并不廉价,曾有人在这里住过? 用手轻轻抹过,微沾灰尘,应有段时间没人来过了。想到什么,立即光照地下,原本是想察看有无足迹,可低头间就失望了,痕迹有,但不是脚印,是一条长长的向暗处延伸。这种情形……是在鞋子上套了什么然后在地面拖动所致吧。足可见对方十分细致,即使回来可能是自己的地方,也不轻易留下任何能被识别的痕迹。 衣柜打开,发现里面挂的居然都是女人的衣物,这与我脑中原本设想的有出入,本以为布谋这一切的黑手是个男人。服装大约都是裙装,婉约大方。 回眸又看四下,何以衣柜中挂着女人衣物,这个整体空间感觉却是偏男性呢?总不至于这男人有异装癖吧。不可能!首先自己否决了,能够连足迹都知道隐去的人断然不可能会心理扭曲,事实上假若就是一直隐在暗处的那双眼,连高城都说他是棋逢敌手的心理学者。 我又盯了眼那垂挂的几件女装,心道:总是有原因的。 回转而走,床上是铺陈好的,黑白色调,隐约可见灰尘在上铺了一层,并无被擦拭过的痕迹。应当那人回来把画放下就离开了,没有多作逗留。我在考虑是否要翻开床铺察看,却在下一秒眼尖地发现床头缝中有异样,毫不犹豫拉开枕头,那是…… 一张照片。 缝隙太小,照片嵌在了最底下,若非空间太暗,刚好我用手电光耀过察觉异样,根本不可能发现。但要怎么取出来?手指是肯定伸不进去的。环转四下,没可用的工具,想到什么大步走向衣柜,里头挂衣服的横杠可能是出于美观的原因,在上面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金色细丝。我抽出头子试图拉断部分,但细丝不知是什么做的,怎么都弄不断。 没办法,只能将衣架与衣物都取下扔在橱柜底部,再把那一圈圈的细丝全给抽出。回头再去挑床缝中的照片,试了两次就勾上来了,目光览于其上我怔住。 这是一张双人照,而照片上的两人我都认识,一个存在记忆,一个活在现实。 原来,他们认识…… 脑中翻飞各种思绪,一层一层逐透,似乎有些事都能解释得通了。再回看敞开的衣柜里的那些衣裙,不由轻叹,原来如此。 暗室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