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知从哪滋生,蔓延至全身,我紧紧环抱自己双臂,可抱的再紧也没用。听到曲心画用再平静不过的声音在说:“背部中枪,子弹嵌入肩胛骨内;腹下被插两刀;化学液弹爆于胸前,皮肉模糊。我从没见过城哥受这么重的伤,他对子弹有着超强灵敏度与避闪能力,近身搏斗根本不可能有人是他对手,可是,夏竹,你能告诉我,这些伤是怎么回事吗?” 落景寒冷声:“曲,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城哥这般不惜一切?” 我沉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光坚定,“我会再来。”说完就回首对张继道:“我们走吧。”他沉目定了我两秒,默声推我而走。等进入电梯后,在张继伸手欲按键之前我喊住:“等一下,我们在这单独聊聊。” 张继伸在半空中的手一顿,低转而下的目光微有讶异,但仍是惯常的冷敛,甚至都不曾主动询问,就那么凉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我无意多绕弯,直截了当而问:“你是那只暗手吗?” 张继沉了沉目,冷声答:“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想了下,换了个问题:“韩骁是你杀的吗?”张继不说话了,看我的眼神多了探究与寒凉,我平静地看着他,分析他脸上每一寸的表情代表的涵义。即使,张继并不是个能轻易被看透的人,我也在这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捕捉到了想要的讯息。 摇摇头,指了指电梯键:“去下面吧。”但张继并没动,盯了我几秒后道:“把话说清楚。”我凝了他一瞬,平白而言出事实:“秋月白死亡时间在我们进入管道之后的一小时内。” 张继眉宇蹙了蹙,立即反应过来:“所以你跟高城怀疑杀她的人是我?” “不止是你,”我淡声否定,“是除去我和他之外的其余人,包括你。” 气氛顿变沉凝,张继本就淡凉的目光更显寒彻,“所以,他一直在试探?”我微仰视角:“为什么不试探?几个人中,你是最大的嫌疑人。诚如你的兄弟韩骁死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杀他的凶手是谁?或者,换个角度想,你当时也有在怀疑我跟他吧?” 张继沉默,我浅笑了下,敛转目光淡声道:“假设一个命题,如果秋月白被你所杀,那么韩骁是与你在一起的,可能你在杀人时支开了他,但以他痕检员的专业素养定能在短时间内发现端倪;也或者他就是亲眼看到你杀秋月白的,你们协同作案。所以,你就有了杀他的动机——杀人灭口。” 默了几秒,张继冷声道:“你已经有了答案。”是肯定句。 我微牵了下嘴角,笑意不及眼底:“如果没答案,你认为我会跟你说这些吗?”心头就晦涩沉暗,垂了眸轻语:“我们都犯了个错,连他都是。以为那个空间就只有我们几人在,将目标定在身边,殊不知那只黑手一直诡异地敛藏在暗,她肆意摆弄操控着每个人的人心,她就是那双眼。” “什么眼?” 我摇摇头,说出来了张继也不会明白的,画影中那双充满恶意,犹如地狱使者的眼。 我向张继要求与她单独谈谈,于是他将我推进门后就只留下一句“我在门外”转身而出,并把门顺带关上。病床上的人阖闭着眼平躺,手安贴地放在腹部,似睡容宁静。我想了想,从轮椅里站起了身,过了这么一会,虽然腿脚还绵软,但走两步应该没问题。 当我走到床边时,原本闭着的眼突然睁开了,乌黑的眸子看过来,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我不语,她也不语,对视片刻她才移转目光,指了旁边的椅子说:“坐吧。” 我挑了挑眉,张继说她从未开过口。在被张继推着进入那扇门前,已从他口中得知了关于她这三天的讯息。在被水淹没的底层空间,最后水的冲击或是爆破的力,使得她肋骨断了两根,并头部遭到撞击,被拖出来之后没过去多久人就也昏迷过去了。 当可谓是……玉石俱焚。 但她要比我早醒,只过去一天就苏醒了,此后无论张继怎么审问,她都是一个态度:你可以抓我,但我不会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我依言坐下后,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最终我见她似真的不打算开口,还是率先打破沉静:“你不对我说些什么吗?” 她敛转过眸看来,嘴角微弯露出浅笑:“想要我说什么?” “说说……你为什么会在秦南师大的那座地下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