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欲将他们的视线转移到我身上,我又如何会被劫来这座岛上,又如何会遇见他?所有的祸源根本就是你!” 我不想怨也不想恨的,可是看着高城这般无声无息地躺在这,还要被说成是我命中煞星,体内就升腾出一股火焰,越燃越旺。 令我意外的是,他反而笑了:“你终于想通了?我从没说他是你的煞星,恰恰那个煞星就是我。而那年最后离开前我还说了句话,你命中遇贵人能助你渡劫,还记得吗?” 听到这处我才将眸光从高城的脸上偏移向身前的人,“你想说什么?说高城就是那贵人?若要以他永远留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变成不人不妖的怪物,那么,我能选择不接受吗?宁可历那命中劫数,哪怕,”一字一句的:“生死由命。” 他沉定看我,眼中有了复杂之光,他说:“若能选,就不叫天命了。”难得轻叹,掌抚了抚我的脑袋,“很多时候,你会觉得人类是最渺小的动物,通常无能为力,最终只能干巴巴地用身不由己来安慰。” 不知是他声音里有一种安定的魔力,还是本身我受这空间的影响,眼睛变得酸涩异常,一闭上就很难再睁开,要费很大的力气,也只能半眯着眼缝。我知道时间不多了,目光贪婪地把高城看了又看,想尽可能地将他的样子刻得深,直到再也承受不住眼皮的重量,黑与白,光与影,最终都泯灭,遁入黑暗。 意识就像丢入水中的石头,一点一点往下沉,当接近底部时似乎听到依稀的声音在低语:“如若不是煞星,早就……”早就什么?想努力集中注意力听清楚,但真的应了那四字:身不由己……涣散了神智,流离了意识,成了黑暗中的扁舟,浮浮沉沉,期期艾艾,无时光更迭,无生命期许,沉滞永恒。 没有人知道,永恒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我想起这句话是谁说的了,也真实体味到这句话的涵义。那年,我是伶仃小儿,遇见年迈垂老的盛世尧,在阴暗的角落里沉默持久。他问:小囡,你最想要什么?我想了想答:要阿嬷永远都不生病陪着我,也不会像阿公一样死去。他低笑了声,缓缓的,一字一句的:没有人知道,永恒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那个晚上,阿嬷就随阿公走了,我也病了,染得就是阿嬷的病。冷得簌簌发抖,害怕阿嬷身体冰冷,我又跑去找盛世尧,什么都不管钻进他怀中取暖。他没推开我,只是用垂怜的眸光看我,我以有一个稚子的思维对他说:阿嬷把病留给了我就随阿公高兴地走了,我把病也留给你,然后就能去找阿嬷了,这样不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吗? 他半环着我问:那你把病留给了我,我该去找谁? 你去找你想永远在一起的人。 已经找了很久很久,可是找不到。 这样啊,那我先帮你找吧,然后再去找阿嬷,你能暂时先治好我的病吗? 能…… ### 门吱呀应声被推开,徐江伦走进来,将我上下打量,低道:“今天气色不错,想去外面晒太阳吗?”我乖觉地点头,认真答:“想。” 他推来轮椅,我蹙起眉,“能不坐那吗?” “你的脚不方便,等过些时候再让你走。” 莫名生出气恼,在被他抱上轮椅而坐后,愤愤道:“我感觉像个残废。”他原本柔和的眉眼骤然变冷,低喝:“胡说什么?”我微微慑缩,他的样子有些让人害怕。但并没像昨日那般立即就推着我往外走,而是沉目盯了我片刻,突然走至我跟前蹲下。 我还在怔怔看着他的后背,感觉莫名其妙时,听到他缓和了语声:“还不上来?不是不喜欢坐轮椅吗?我背你出去散步。” 默了好一瞬,他回转过头,漆黑的双眸定定看我,嘴角终于上扬,将手环绕他脖子趴在了他背上。沉稳起身,迈出木门。屋外早春的阳光明媚,放眼一片葱郁翠色,鼻间闻的都是绿草气息,很怡人。 我迟疑了下,将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然后目光沉定某处了开口:“今天你还没说我们的故事呢。”他眼角微弯了问:“昨天说到哪了?” “你说我开了一间画廊,你为接近我常常籍着民警公务的借口过来,说买了不少画。嘻嘻,那些画呢?还都在吗?” “在h市那边,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回去看。如果还想开画廊就再开一家,这不你的画架工具都还给你留着嘛。倒是怎么不见你画?” 我伸出食指点了下他脑袋,“因为画画得需要灵感啊,跟你这蛮子说不清,你不懂我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