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傅朝生的手中,他又拥有可怕的修为。这句话看似是猜测和推断,但由他说出来,便是确定。 见愁听出这些隐含的意思来,隐晦至极地看了他易眼,却没有往深了问。 她只四下一打量这空间,道:“我已经被困在此间许久,正要寻找回到上面的办法。厉寒道友是怎么进来的?” “进了那黑风洞,便自然来到此处了。” 傅朝生脚步一转,站到了这泉眼之旁,琉璃蓝的眼珠,微微一转,眸光深邃极了,好似能透过这泉眼,看见别的什么。 “外面的战局很好。” “因为你的貂儿与夔牛大战,所有人都被阻在了天坑之上,混战是混战了,但你的同伴都安然无恙。” “有那个酷吏张汤在,也有法宝满身的陈廷砚,叫顾玲的小姑娘也不普通。” 刚才天坑外匆匆一瞥,他已经知道情况,语气算得上轻松。 “禅宗密宗的人也都被引过来了。但最棘手的不过一个司马蓝关,偏偏跟一个红衣女修争斗在一起。” “算算夔牛与你貂儿的战力,胜负也应该要分出来了。” “我已经先下了这黑风洞,只怕不多时就有人会跟上来。此处安全,我们不如在此等候。” 傅朝生说着,竟然直接在那泉眼之旁,盘腿坐了下来,正正好面对着黑风洞。 见愁见状,诧异无比:“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那出去的路呢? “下来的时候,厉某已查看过。能进不能出,只怕只能通向下一层,并没有出去的路。” 傅朝生抬眸看她,微笑起来。 “还是见愁道友并不相信我的判断?” 不相信? 见愁的目光,向黑风洞前扫了一眼,也跟着笑了一声:“我的确不相信这空间只能进不能出。通往下一层的道路,便是眼前这泉眼。但一定也有通向上一层的道路,只是厉寒道友不想告诉我罢了。” 真直白。 傅朝生两手轻轻放在了膝上,眼底闪过奇异的光芒,只道:“所以,见愁道友,能奈我何?” “……” 好讨打的一句话! 见愁听得眼皮一跳,微微眯眼看他,竟觉得此时此刻,此人浑身上下,都是纵横的妖气! 能奈我何…… 好一句能奈我何! 大人物,小心眼。 难保不是记恨她之前没说实话呢? 见愁险些气笑了。 她已经查探过了诸方,也实在没发现出去的道路。索性真将自己衣袍下摆一掀,就坐在了傅朝生对面。 “我是不能奈道友何,不过道友看那洞口再久,也看不出什么来的。知道你来,它早走了。” 它? 那一瞬间,傅朝生的瞳孔,终于是缩了一缩。 两个人,或者说一人一妖,目光终于对上。 一时,竟有一种针锋相对之感。 刺探。 却并没有恶意。 傅朝生的目光,是深邃却晦涩的;见愁的目光,却是坦然而平和。 正道直行,则事无不可对人言。 她对九头鸟,其实没那么重视,尽管对方帮过她,甚至让她迈入了玉涅。因为,她还记得扶道山人偶尔叨咕的一句话: 我崖山,名门大派也。 昆吾自是自命的一等一“名门正派”。 似乎其门下弟子,也都不错。 但里面偏偏有个谢不臣。平白无故地“杀妻证道”,谢不臣脑子也没进水。除却那一位正派领袖横虚真人,见愁可想不出第二个“始作俑者”来。 名门正派。 名门大派。 一字之差,千里之别。 见愁莫名地笑了起来。 傅朝生注视着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有些迷惑, 她的笑,他也不很看得懂。 他想起昔日泛舟江上之时,他说他闻见愁之道而生,“生我者故友”,那死鱼却嫌弃自己这话说得不好…… 所以人的想法,到底与非人之属不同吗? 宽大的藏蓝色袖袍上,绣着几只骷髅。但此刻,却有一只三寸长的小鱼暗纹,慢慢浮现了出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