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这是我爹,大家都叫他廖神医,不过也没有那么神了,连你的病他都治不好。” 廖神医见自家女儿拆他的台,走过去在她脑门儿上敲了一记:“臭丫头, 会不会说话?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他现在必然还没恢复体力,把我刚配好的药端来给他喝。” 碧衣女子应声出去,廖神医还未从穆焕苏醒的这件事种缓过神儿来:“能告诉我你是怎么醒的吗?我行医问药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你这样的症状。你睡着的时候,有意识吗?怎么突然一下子就醒了?” 穆焕一时间不好回答,他觉得兴许是他灵魂依附的那只猫死了,所以自己才又活了过来。不过,这种神乎其神的事,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说为妙。 遂,他轻轻摇了摇头。 廖神医皱着眉头,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嘴里还嘀咕着:“这就奇了怪了。” “对了,廖先生,我父亲送我来此可有跟先生交代过什么?”穆焕问他。 廖神医一拍脑门儿:“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是有件事儿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胸口的衣袋里取出一个锦囊来:“二十多年前我云游四方时曾在军营里救过你的父亲,和你父亲也是那时候攒下的交情。 对了,你父母成亲那会儿,我还吃过喜酒呢。不过后来你父亲做了定北侯,我又是个闲散人,也就鲜少有交际了。 几个月前,你父亲突然带着你来找我,那时候你昏迷不醒,只虚弱的吊着一口气儿,连我也查不出病根儿来,一度怀疑能不能把你救活。后来过了一个月,你父亲又来过一回,便是送来了这锦囊。” 穆焕接过锦囊拆开来看,里面只有一封密函和折叠整齐的书信。展开书信,上面是父亲熟悉的笔迹:“魏王虎狼之心,必不甘居人下。先帝唯恐犯上作乱,临崩前密诏为父,授予御笔亲提的密函。凭此密函可前往咸阳召集五路兵马,讨伐逆贼,保圣上无虞。” 魏王野心勃勃,原来父亲和先帝早就有所防备。 看着手里的书信和密函,穆焕突然间似乎懂了。尹明德在围场上设计杀了父亲根本不是为了少安公主,他是为了他自己。这密函一事他想必早已有所察觉,因为担心父亲会坏了他的大事,故而杀之。 他以为只要父亲死了,密函的事便无人知晓,也就不会有人能够阻挡他。不过尹明德怕是没有想到,父亲早就将此密函送出城去,带在了他的身上。 廖神医道:“当初你父亲将此锦囊交予我之时曾说过,若朝廷到了危机关头,你却还未醒来,而他又出了事,便让我亲自拆开来看。不过幸好,你总算醒的很是时候。 魏王尹明德拉拢了武陵侯,便相当于控制了皇城八千禁军,加上他手底下暗中训练的人手,少说也要上万人。鲁国公又是朝中元老,朝中不少大臣是他的门生。得了一文一武两大朝中要员,若尹明德此刻逼宫,前有武陵侯为其保驾护航,后有鲁国公帮他安抚朝臣,咱们圣上……只怕凶多吉少。” 穆焕收了书信和密函,略微点头:“事不宜迟,我要马上赶往咸阳集结兵马,一定要阻止尹明德的狼子野心。” 碧衣女子端了汤药进来,闻此走上前:“你们方才说的我都听到了,可世子现如今才刚醒,身体恢复的如何还未可知,此刻快马赶去咸阳会不会不太好?” 廖神医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想了想道:“这样吧,菁菁,你师兄呢,让他陪世子一同前去。” “那怎么行,师兄的父亲可是……” “国家大义面前,他该知道怎么做。你去,把他叫来。”廖神医拦下了廖菁的话。 廖菁出去后很快领了位素衣长衫的俊美男子进来,穆焕瞧见了有些恍神,怎么是苏琛? 苏琛上前对着廖神医唤了声师父,廖神医道:“为师命你随世子前往咸阳,集结兵马,阻止魏王犯上作乱,你可有异议?” 苏琛还未说话,穆焕率先道:“苏公子身份尴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还是我一人前去为好。” 廖神医道:“世子,正因为苏琛的父亲是武陵侯,所以您带上他才更能事半功倍不是吗?” 穆焕略有些犹豫,终究还是应下了。 * * * * * * * * * * * * * * * * 通往繁州的曲折小路上,一辆宽大的黑楠木马车稳步的行驶着。 苏筠坐在马车里面无表情,自从她醒来便一直是这个样子。 秦莹和苏玠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安慰她。再加上夫妻二人刚知晓苏筠的身份,一时之间难免尴尬。 这么久了,他们夫妻一直对苏简心怀怨愤,后来虽然知道罪魁祸首是方氏,可想到故去的孩子,他们夫妻二人面对苏简时也笑不出来。 而如今祖母又突然告诉他们这样大的消息,一时间实在让人难以接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