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将准备好的书院服装呈上来,开始伺候苏简穿衣。 苏简站在那儿任由她们摆弄,思绪却还在别处。方才那个梦,有一点她没说,就是绵绵喊她名字时的声音和她当初落水昏迷时听到的声音如出一辙。 想到她自己居然把堂堂摄政王梦成了自己曾经养过的猫,苏简只觉得脊背一寒,忙定了定神强迫自己莫要胡思乱想。 * * * * * * * * * * * * 虽然已经尽量做到最快,但等苏简赶到书院时学子们已经在正堂听先生授课了,苏简站在梨花树下,望着堂内不断传来的读书声,苏简驻足犹豫着此时该不该进去。 此时正在授课的是谢女先生,谢女先生出自成郡谢氏,乃是出了名的是世家大族。这位谢先生更是了不得,七岁成诗,十一能赋,且写出来的文章让比她年长十岁有余的秀才们都望尘莫及。许是天妒英才,谢先生二十岁时夫君因病故去,独留得她孤身一人。 谢先生孑然自身,断然不肯改嫁,如今十年过去,仍不改当初。这些年谢先生一直隐居在终南山下,原打算如此孤老一生,恰逢长安城里新建了云山女学,摄政王亲自上门拜访,这才使得她重新出山,做了这云山女学的授课先生。 谢先生生性淡薄,总是冷着一张脸,在这书院里几乎没有人见她笑过,是以所有的学子们都怕她,苏简也不例外。 若搁在此时是旁的先生授课苏简便悄悄从后门溜进去了,但这位谢先生最不喜欢的便是有人在她授课时打扰她,苏简自然也就没这个胆子,只能静静等在那儿。 好在现在正是春暖花开之际,这书院又建的别致,百花绽放,身处这样的地方也别有一番意趣。 偶有春风轻轻掠过,头顶的梨花簌簌而落,苏简伸出白若瓷玉的纤纤素手接下一片,放在鼻端轻轻一嗅,花香极淡,还未来得及细品便被那微风吹得散开了去,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回味,竟让人心中顿生怅然若失之感。 她唏嘘一声,不经意间侧首,却见一素衣长袍的男子静立在远处的八角小亭内,衣袂飘飘,气质出尘。 苏简所站的地方距离那亭子有些远,以至于无法看清那人的相貌,但只看挺拔的身姿和通体的气度,她也晓得此人便是昨日方才见过面的穆焕了。 这摄政王素日里很闲吗?朝堂上那么多事,隔壁的云山书院也要他管,怎么还总出没在云山女学之中?难道他不该是日理万机,无暇顾及此地吗? 苏简这般想着,却把目光移向了别处,只当自己没看到他。那人一直静静站在那儿,目光倒像是往这边瞧的,苏简实在有些心虚,在梨花树下站了一会儿觉得尴尬,便去前面的小石凳上坐下。 石凳周围花草丛生,倒是将亭子那边的动静给挡了个掩饰,苏简眼不见为净,心里总算是渐渐静了下来。 而那边,穆焕确定了苏简已经回到书院,便也没再多做停留,佯装无事地转身离开了。他的确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呢。 * * * * * * * * * * * * * * * * 好容易等到下课,屋里的学子们如释重负的结伴从里面出来。 苏茄一眼便看见了石凳上坐着的苏简,惊喜地叫了一声,飞快跑过去:“阿简,你怎么过来了,还回来继续念书吗?” 原本苏简所处的位置并不显眼,大家也就不曾发觉,可苏茄这么一叫,不少人的目光都随之跟了过来。如今的苏简身份可是非比寻常,摄政王的未婚妻,将来可是王妃。不少人心里存着巴结的心思,便也跟着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跟苏简搭话。 望着这么多年人蜂拥而至,苏简欲哭无泪,悄悄拧了把苏茄胳膊上的软肉,给她个眼神自己体会。 苏笳也很后悔自己方才大声叫了那么一声,可如今覆水难收,她也无可奈何,冲苏简歉意地笑笑,对着众人道:“我六妹妹前些日子落水感染风寒,如今身体尚未好全,还虚着呢,就不陪大家闲话家常了,我想扶她回学堂。” 其中一位女子听罢眸中微微闪过艳羡:“是摄政王亲自救六姑娘的那次吧?六姑娘可真是有福气呢,落个水都能得到这样好的姻缘,你和摄政王还真是命中注定呢。” 另一个人又接话:“对了,我听人说阿简妹妹落水是你们宿舍的那个秦桑害得,那丫头素日里看着胆小又怯懦的,没想到居然心肠如此歹毒,实在是可恶至极!” “就是,真是枉费了阿简妹妹你平日里待她那么好。” 众人你一句阿简妹妹,她一句苏姐姐的,苏简听得颇有些头疼。她刚来书院那会儿,多少人因着侯府尴尬的地位躲她就像躲瘟神一样,如今倒是姐妹相称了。 她本不愿跟这些人多待,可大家将她为了个水泄不通,她实在是挤不出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