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动,凑到赵玺的耳朵边,轻轻问道:“是不是你做的手脚?”否则,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不过,这一招还真是妙,既出了气,又解决了这桩讨厌的婚事。荣庆帮着郑潇算计自己,没想到居然算到了自己身上,也不知她现在作何感想? 赵玺谦虚道:“不是我。” 轻城一脸“信你有鬼”的表情。 赵玺道:“是阿重一手策划的。荣庆此前屡次算计他,他没有计较。可荣庆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算计到了他娘子的头上,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姜重本来就不是个好性儿的。 轻城想到霍氏上次在公主府的遭遇,不由叹息:“自作孽,不可活。荣庆终日害人,连无辜的人都不放过,总算也叫她知道了被害的滋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郑潇砸中,还对了嘴,她便是不想嫁也没法子了。 她乜斜着赵玺道:“你就一点儿都没参与?” 赵玺清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地道:“不说这个了,你怎么回来得比我还晚?”他们分手那会儿她就说要回来了,结果他那边的事都结束了回来,她居然还不见踪影。他抱怨道:“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轻城抱歉:“对不住,碰到了有一个有趣的人,耽搁了时辰。” 赵玺怔了怔,心中生起莫名的危机感:“是谁?” 轻城笑道:“是平安伯府的二公子,我下次介绍你们认识。”她的眉眼柔和下来,“他那个人有趣得很,还请我考虑,让他当我的驸马。” 赵玺微怔:“姐姐答应了?” 轻城脸微热:“这种事,岂是我该答应的?” 赵玺见她粉面流霞,目若春波,娇态动人,心头一揪:姐姐对这个平安伯府的二公子应该很有好感吧? 心口仿佛被什么堵住般,莫名酸涩。可又觉得自己酸涩得实在没有道理。姐姐貌若天仙,性情温柔,这样的人物,自然会有许多人爱慕,她也总会有一个驸马。他总不能留她一辈子。 可一想到她终会嫁人,这世上将有一个男子比他和她更亲近,可以一亲香泽,做他梦中对她所做的那些事,他就嫉妒得发狂。 他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想独占她,让她只对他笑,只对他脸红,想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以他素来的性子,想要什么,必定会不管不顾地先抢回来再说,从不知“克制”两字为何意。生平第一次,他知道了什么叫束手束脚,顾虑重重。 他不敢这样做,甚至不敢说,姐姐一直将他当亲弟弟对待,如果知道自己对她怀着这样龌龊的心思,会讨厌他吧?像讨厌太子那样讨厌他。 他怎么能承受得了她的厌恶? 轻城哪能想得到他会有这等隐秘的心思,笑着告诉他道:“你不知道,单二公子请我吃烤鱼,他们主仆却没有一个会烤的,最后还是要我自己动手,单二公子想学,弄得满脸是灰……” 他望着她眉目飞扬,笑意盈盈,内心仿佛有万千虫蚁在啮咬。 “姐姐!”赵玺忽然打断她的话,“我不开心!”他道。 轻城诧异地看向他,却还是温柔地问他道:“怎么了?” 我不喜欢看到你提起别的男子时笑得如此明媚,不想听你说你们在一起时有多愉快,更不喜欢想象以后你会和他在一起,将我抛弃。 可这话他不能说!赵玺极力忽略内心的妒恨,呼吸间已强抑住情绪,抱怨般地道:“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你居然亲手烤鱼给他吃。” 轻城失笑:“不是的,我忘了跟你说,单二公子从前帮过我大忙。” 赵玺立刻警惕起来:“帮过你什么忙?” 轻城道:“有一次在宫里,郑潇试图对我不轨,是单二公子出现,帮忙把人赶走的。” 赵玺的脸色沉了下去:“你怎么从没和我说过?”只废了郑潇一条腿真是太便宜他了,早知道这事,应该两条腿都打断的。 轻城道:“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再说,当时单二公子已经帮忙将事情解决了,何苦再给你添乱?”她温言安抚赵玺道,“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不过是给他烤几条鱼,又算得了什么?” 赵玺心口堵得厉害,无处宣泄,别过脸道:“我都从没吃过你亲手烤的东西。还有,你都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