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和他的账一笔勾销,您看怎么样?” 江窈身后传来一道脆亮的嗓音,她回头一看原来四方堂的同袍都围过来,个个脸熟的很,“贾平,你目无遵纪藐视王法,平日里戏弄自己房里的丫鬟便算了,今儿连殿下都敢戏弄?” “越计较什么,说明越惦记什么。”江窈字字在踩贾平的痛脚,“这么在意自己庶出的身份,自怨自艾,你若当真同我一样,念不进去书的,便安安分分不要耽误同袍的学业,更不能去祸害其他人,我看你是无药可救。” 贾平活脱脱一副地痞无赖样:“爷今儿就破罐子破摔了,你们能拿爷怎么样?” 江窈撩起袖口,差点儿冲上去和贾平打一架。 下一秒她身后的秦正卿等人已经蜂拥而上,和贾平物以类聚的一堆人也不甘示弱:“四方堂的人明目张胆欺负人啦!” 江窈:“……”怕是要上头了哦。 一场群架打得轰轰烈烈,作为□□的江窈却被晾在一边全程当吃瓜群众。 两拨人刚开始是贾平一方占尽上风,渐渐的体力不支,四方堂的人不仅舞文弄墨还善骑射,没多久就找回主场。 国子监府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传来,手上拿着长缨枪,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两拨人成功分开,中间隔开一道楚河汉界似的,站着一列密不透风的府兵。 司业负手站在檐下,焦头烂额的踱步。 等局面控制住以后,司业大手一挥,对着左边国子监的人张口就是一句:“可伤着碰着没有?” “没有!”秦正卿等人异口同声道,即使有两三个鼻青脸肿的,此时都摆出一副大丈夫无所畏惧的模样。 司业对着右边贾平等人当即长脸一拉:“活腻歪了你们!” 贾平等人传来一阵唏嘘,不是搂着胳膊就是瘸着腿,气势上顿时又矮了一截。 “先自行反省,半个时辰后再议。”司业转头看向和自己一起站在檐下的建章公主,无可奈何的叹一口气,“殿下请随我过来。” 江窈听着他这语重心长的叹气声,好像她才是始作俑者一般,心里头不由得发渗,天地良心,她觉得这事真不赖她。 江窈跟着司业围着四牌楼都快转了个圈,司业才把她引见到一座雅致的阁楼内。 里头的摆设似曾相识,江窈抬眼一看,脚下跟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连门槛都不想进。 谢槐玉坐在席上,摆弄着手上的茶壶工序,衣冠楚楚,那叫一个道貌岸然。 嗬,也不知道他狐假虎威什么呢。 “谢相这儿刚好可以纵观国子监的全貌,”司业临走前不忘嘱咐道,“殿下您别和他一般见识,有些话不可全听,也不可偏听。” 当然了,后面那一句话,是司业压低了声提醒她的。 “听说小殿下在这场性质恶劣的斗殴事件中,还是起头的?”谢槐玉眉宇一低,仿佛他全身心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茶具上。 “谢相听谁胡诌的啊,这话你也信。”江窈有意抬举他,“人人都说谢相明察秋毫,断案如神,我看也不过如此。” 谢槐玉“继续。” 计策得逞,江窈眉眼一弯,笑容灿烂,摆明在捧杀他:“之前广阳王三司会审的时候,你该不是屈打成招的吧?” “若当真同你一样是个念不进去书的,便安安分分不要耽误同袍的学业,更不能去祸害其他人。”谢槐玉学着她当时说话的口吻,“原来在小殿下的心目中,无所事事也有三教九流之分。” 说无所事事都是轻的,说直白点就是指她混吃等死的咸鱼行为。 “那当然。”江窈确实是这么想的,她甚至有些引以为豪。 谢槐玉慢条斯理的问道:“依小殿下看,这事该怎么处置?” 这问题简单,甚合她意,江窈毫不犹豫道:“即日起将那贾平逐出国子监。” “过来。”他忽然朝她招了招手,哄猫似的逗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