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每年不落地给她发压岁钱,这些年陈青把这些钱都存了下来,偶尔以梁珍和方世国的名义给社会福利机构捐款。 陈青想,这样也算行善积德,不知道下辈子还能不能再当他们的女儿。 她收起手机,看了一眼闭着眼的方渐青,问:“你不换一身衣服吗?” 方渐青身上的西装是纯手工定制的,价格不菲,如今在他的糟蹋下多了不少褶皱,但方渐青并不是很心疼的样子,只是将身体重新翻平,道:“懒得动。” 陈青思考了一下,便朝方渐青伸手,鉴于方渐青今晚比平常有人性,陈青决定礼尚往来,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但她的手刚碰到西装外套的纽扣,就被方渐青挡开了。 手腕碰到手指,有点凉,方渐青猛地睁开眼,戒备道:“做什么?” “帮你换衣服啊,你不是懒得动吗?”陈青奇怪道。 方渐青盯着陈青看了几秒,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道:“不用,我自己一会儿会换的。” “那算了。”陈青无所谓地点点头,“我走了。” “去哪儿?” “回家。” 陈青对这里无半点好感,并不想留在这里过夜,如今所有人都陷入沉睡,外面静悄悄的,正是她离开的好时机。 “你睡吧,我走了。” “等一下。”方渐青说。 陈青充耳不闻,心说等个屁,自顾自站起来要离开。 床上的凹陷因为脱离压力而缓慢地恢复平整,却在下一秒出现更大的凹陷。 陈青被方渐青拦腰掼了回去,整个人摔进了床里,背后还有热度,是方渐青躺过的那个位置。 方渐青的力气很大,陈青一直知道,当年把叛逆期的她从酒吧带回来的时候,陈青就领教过他的臂力,没想到时隔多年,方渐青的力气变得更大,而且更加不知轻重,陈青觉得腰上火烧一般得疼。 “听不懂人话吗?我说等一下。” 方渐青不知何时爬了起来,到床头把房间的灯打开。 白色的光芒照到每一个角落,已经习惯黑暗的陈青立刻痛苦地用手挡住眼睛,然后用不可置信的语气低声骂道:“方渐青,你脑子有病吗?到底要干什么?” 喝了酒的方渐青显然脾气比平常好了些,面对陈青的咒骂也没有生气,也可能是大过年的懒得计较,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强势地指了指陈青,让她等着,便进了洗手间。 没多久方渐青又出来了,脸上有些水珠,眼神较之前清明了些,看起来是洗了把脸。 他说:“走吧。” “走什么?”陈青问。 “你不是要回家吗?” 方渐青看见陈青撤开了挡在眼睛前面的手,为了适应光线,缓慢且用力地眨着眼睛,难得露出一点天真懵懂的样子。不过也只有这一瞬间,那双眼就又沉了下来,疑惑又微恼地看向方渐青。 陈青问:“所以呢?” 不是陈青对方渐青有偏见,而是她真的觉得方渐青的表达能力比福利院的一些孩子还差,半天说不到关键点上。 再这么折腾下去,今晚就真的不用睡了。 方渐青平直道:“太晚了,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 陈青表情更古怪,断定方渐青喝大了,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但方渐青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像是等她的回复,难得没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时间很晚了,不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