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大书特书的留名,而是“刘邦,字季,因其提出桦树皮能书写,使科举制度有了建立起来的土壤”,这么简单一句,然后,后面就全是科举制度有多厉害,在历史中占了多浓墨重彩的一笔。就像淳于越,他在历史留名和他做出什么成就无关,而是秦始皇坚持的郡县制和大部分人支持的分封制相碰撞,他作为引起焚书坑儒大案的最后一根稻草,有幸被带着一起史书留名罢了。 历史重点从来都在焚书坑儒,而不是博士淳于越。 刘邦非常清楚这一点,对此也没有什么失望,他只是收敛了脸上的嬉皮笑脸,正正经经地向着神女拜谢了一礼,“科举之重,重如九鼎,某在此多谢国师,为天下黔首提供了一条新的向上攀爬的道路。” 他用不着这个,科举至少要一两年后,等部分黔首有书念,念上两年的书,才好去参与科考,而他明年就可以去考吏了。但是,天下黔首用得上!有了科举,他们不需要苦熬到三十岁才能去一展抱负,不需要有万千家财才被允许当吏,他没赶上好时候,但是千千万万的年轻人赶上了。 甚好。 “刘季。”始皇帝忽然开口。 刘邦清了清思绪,看向“神侍”,做足了好态度,“阁下请说。” “桦木皮书写一事,事关重大……” 刘邦吊儿郎当地笑:“哦!辛苦阁下要为此瞒住贵族那边了,放心,某知道轻重,这事绝对会烂死在肚子里。” 始皇帝抬眼轻瞥,“朕命汝全程负责此事。” 刘邦瞬间一个激灵。 朕—— 朕?! 他默默抬手扶住了旁边的树干,“不好意思,我刚才似乎没听清楚,阁下能再说一遍吗?” 始皇帝语气一肃:“刘邦听令!” 刘邦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垂眸,表情正经起来,恭敬地行礼,“邦谨遵上令。” 始皇帝:“科举兹事体大,非心有识别者不可克堪,汝即刻启程,前往桦木所在之地,取三车桦木皮,运往咸阳,呈予公子扶苏!此为其一。其二,汝所过之地颇多,见识博极,可接造纸大任,朕封汝为……” 刘邦听着听着,心里惊起滔天大浪。甚至想要开口去问,史书上能留下一笔的重任,陛下你就这么信任我?上来就把它安排给我? 就……不怕我办砸了? 始皇帝道:“造纸之材料,无人知晓,需从无到有去试验,繁琐细碎,卿少时曾四处出游,又擅与底层人士打交道,或许能够发现常人不曾注意的事情。此事,非卿莫属。” 尽管刘邦心知肚明这些话至少有三分是御下之道,不是真的除了他别人就做不来了,然而,一个皇帝愿意对他这么个白身说这些话,已足够令人感动。 刘邦扬声道:“陛下厚爱,邦不甚感激!” 不就是造纸吗!他接了!改天就找认识的那群兄弟喝酒,问一问他们知不知道有别的能用来记录字迹的有趣玩意! 哦,还有,桦树皮既然能用墨在上边书写,说不定纸张能从上面着手? * 桦树生长在上党郡——或许其他地方也有,可惜刘邦不清楚。他只知道桦树在六七月时生长得最为旺盛多汁,是一年之中树皮最容易剥离的时候,一人一天,就能剥掉几十棵树的树皮。 如今正是七月上旬,始皇帝令刘邦带足人手快马加鞭前往上党郡,取桦树皮作纸。而始皇帝的巡查车队则在沛县呆了几天后,开始往西去,历经两个多月,才终于回到咸阳。 扶苏已经望眼欲穿了,“国师,牛怎么样!生了吗!” 青霓:“……” 青霓:“……嗯。” 扶苏公子松了一口气,“可算是生了,可惜我没能在它生产时陪在它身边。” 青霓:“……你可以现在去陪。” 扶苏羞涩一笑:“它已经生下牛犊了,我也不需要再继续围着它转了。我现在有一个新的目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