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泥巴手印干涸在伞面上, 糊得脏兮兮。 这是刘彻收过最廉价的礼物。 刘彻撑着下颔,手里把玩白瓷杯,万民伞被放到他面前不远处,立在雕花小几上张开。 宫人也在偷看那把伞。 这可是万民伞啊,文帝陛下得到这把伞不稀奇,先帝得到这把伞也不稀奇,当今拿到这把伞,可真是马头上长角——真稀奇。 窗户被一支木竿撑起,泼进大片白昼,映在脏旧的万民伞上,为它描上了光亮。 刘彻久久地望着它,宫人以为陛下会去碰一碰,摸一摸这份民心的象征,然而,陛下没有。 难道是嫌弃万民伞?也是,灰如尘土,陛下这种天之骄子又怎么会看得上眼呢? 宫人心中思绪正四飞着,就听见陛下说:“放入宝库中,与随侯珠、剑宝、玉宝壁、周康宝鼎放置一块。” 这话是对负责这些的郎吏说的,宫人更加垂下头。 随侯珠、剑宝、玉宝壁、周康宝鼎,无论哪一个皆是传国重器,陛下哪里是看不上眼啊,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什么没碰万民伞,但,这真的是太看得上眼了! 宫人心里啧啧感慨着,郎吏小心翼翼捧起万民伞,顺带捎上了那张雕花小几,一并放入宝库中。 刘彻起身,站在窗前欣赏着大雪,手搭在沿上,寒风冷冰冰吹。 “反对的人,很快要跳出来了吧。” 各大粮商迫不及待跳了出来。 他们抗议,他们抨击,他们走门路试图让“粮食保护价格政策”夭折。 “这是要逼死我们啊!”粮商哭天喊地。 他们躺在钜万的资产上,穿丝履,着缟衣,哭泣着自己再也无法随意调整粮价,往后丰年不能贱买粮食,灾年不能囤着粮食待价而沽。 少赚了多少钱啊! 粮商们心都在滴血。朝廷不是不许他们赚钱,只是让他们少赚钱,他们依然不甘心,贪婪这头巨兽占据了理智,在发现抗议和贿赂官员并不能阻止这项政策施行后,他们恶向胆边生,直接关门,拒绝再对市场倾输粮食。 不敢? 怎么会不敢。 这时候的大商嚣张得很,有和官府勾结,官府直接代他交官租的;有收流民千余人,私门成党,几乎可以成为一方割据的;甚至,刘彻推行盐铁官营时,有些商人直接摇身一变,成为各地盐铁官,狼成了牧羊犬,这政策自然执行得不彻底。 任你用酷吏,我该反对还是反对,不仅反对,还要想办法让你这个政策实施不下去! 就算天神精卫在,他们也不怕。 我们只是不卖货物了而已,总不能因此就下雷劈我们吧? “我确实不会因此劈他们。”精卫直白地对刘彻说,“如果你来找我是需要我威慑恐吓他们,那恐怕不太行。” “天神放心,彻不是为此来的。” “那你来是?”上架格子里,精卫放下游戏手柄,满目困惑。 刘彻的视线蹭啊蹭,蹭啊蹭,蹭到游戏手柄上。 精卫:“……” * 青霓看着一手游戏机,一手薯片,熟练地单手操控手柄,另外一只手摸薯片塞嘴里吃的汉武帝,总觉得哪里不对。 哦,现在他不玩当皇帝的游戏了,他在玩培养中华美少女的游戏,势要将美少女培养成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游戏里的天下第一才女,才貌双绝那种。 白鸠:“你还喜欢这个?” 刘彻兴致勃勃:“喜欢啊!神兽不知,将少壮之人雕琢打磨成光彩耀人样子,最令我心悦。” 卫青二十一岁出征龙城。 霍去病十八岁为剽姚校尉。 张骞二十五岁出使西域。 …… 白鸠悟了:“你喜欢养成!” 话是这么说没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