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间含着的西瓜瓤,小小的一块,那含着还不曾咽进嘴里的动作,硬是被楚辞给画出了妩媚如妖的味道。 饱满如橘子瓣的唇肉,微微开启的缝隙,舌尖探出一点,抵着清甜瓜瓤,似乎有甘冽的汁水顺着唇线从西瓜瓤中被挤压出来,甜得让人想凑上去吮吸舔舐一口。 光影交错斑驳,形成深浅不一的亮白和光影,跃然纸上的画面,就越是形象真实。 姜琴娘看不到,但是她察觉到楚辞看她的时候明显少了,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一整盘的冰镇西瓜都被她给用完了。 她有些微窘,然而更难为情的是,她用的太多,不过片刻,就感觉到小腹坠涨,她……她想如厕! 憋忍了片刻,姜琴娘稍稍并拢脚,她瞄了楚辞好几眼,不得不开口道:“先生,可是好了?” 楚辞撩起眼睑,正在涂抹第二幅画上的暗影部分,他扫到空了的白瓷锦鲤薄胎盘,瞬间会意,当即点头道:“大夫人可以随意走动了。” 姜琴娘慌忙起身,屈膝见礼:“先生稍等一会。” 她不好意思说明白,也生怕楚辞问她,旋身脚步匆匆地出了书房。 楚辞看着她离开,轻轻翘起了嘴角,他添最后一笔,画完第二幅,退开两步远远欣赏了片刻。 须臾,他小心翼翼地将第二幅画收了起来,又开始在第一幅上完善光影的痕迹。 待到姜琴娘再回来之时,他已经净了手,静静看着画板。 “大夫人,你来看看。”他招呼她,顺势侧身挪开一点。 姜琴娘莲步轻移,当看到画作之时,她小小地惊呼了声:“这是我么?” 画面上的人,真实极了,端坐在圈椅里,手里捏着银叉,半垂眸,面目安宁而美好,光点散落在她周遭,简直就是活生生的。 楚辞笑道:“自然是大夫人,这便是炭条画法,如果大夫人要用来描花样,当要注意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他说着,修长的指尖在画上点了几处:“这里是光照进来的方向,迎着光就更亮,线条和颜色更浅,逆光处有厚重的影子,颜色更深,轮廓也深。” 姜琴娘细细听着,脑子里已经自发将这画转换成了刺绣,高光处她该用什么颜色的绣线,又该将绣线劈成几分粗细。 楚辞说完,见她若有所思,也就不打扰。 姜琴娘苦笑一声:“先生,一时半会的我怕是花样都描不好。” 这样风格的画,不仅要掌握光影比例还要对人的身体很了解,花样描不好,刺绣出来的东西就会不伦不类,画虎成犬。 “书画之事本就急躁不得,”楚辞将画作取下来叠好送她,“我每日会教重华公子一个时辰,不如你也来一并学学。” 姜琴娘心头一动,见他表情认真,不像玩笑,遂笑道:“那就麻烦先生再多收一个女学生。” 楚辞挑眉,忽的问:“那你给我什么束脩?” 姜琴娘一愣,束脩? “收学生夫子都要收束脩,重华的银子你已经给了,你的么,”他不动声色地逼近半步,摇曳的袍摆已经碰触到她的裙裾,地上拉长的影子重合在一块,不分彼此,“我不收银子。” 那口吻浅淡如春溪,清透明亮,然其中潜藏的某种晦暗渴望,就像是蛰伏深海的巨兽,耐心地等着猎物游曳到嘴边,一张嘴,就能将之悉数吞下肚。 姜琴娘抿了抿嘴角,鼻息间感受到男人身上才有的迫人气息,那等气息,她说不出具体味道,但像是有着烈日的滚烫温度,不等靠近,就能灼伤她。 楚辞微微低头,深深地凝视她:“琴娘,你给我什么束脩呢?” 姜琴娘不自觉吞了口唾沫:“你想要什么?” 这话入耳,仿佛素手挑动琴弦,止不住地颤动不休,又像是冰凌入沸水,嗤啦一声,烟雾缭绕间,在沸水底激起千层万层动荡,惊醒隐忍沉睡的兽性。 他垂眸看她,完美隐藏了即将泛波而出的幽暗海浪,然后唇一启,吐出了一个字—— 第19章 你个傻子m.dxszxeDU.Com